只是手机普及的年代,共用电话亭多数已经拆除,余下的不是坏了,就是磁卡电话。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小巷的深处。准确说,应该是待拆迁的城中村。
天色渐渐暗淡,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橘色灯光将小巷映照得朦胧而幽深。正是饭点,小巷里面偶尔跑过一两个打闹的小孩,四处都在锅铲敲击锅子传出的清脆声响。
各种饭菜的香味弥漫着,她呆呆的走着,小巷越来越安静,光线逐渐变得昏暗。突然,一名西装革履不胖不瘦,年纪约50岁上下的男人,一手捂住肚子踉踉跄跄地从暗处冲出来。
黎想首先看到了他手上的血迹,愣怔了一下闪身退到一户人家的门前,惊恐的想要避开他。
男人的脚步声渐近,他看到黎想也惊了下。光线明明灭灭,黎想无法确认他的眼神是惊喜还是惊诧。她本能的往后挪了下,后背紧贴着大门。
“小姑娘,这个东西你帮我保管好,我一会回来取。”男人丢给她一个信封,扭头往斜对面的出口跑去。
黎想战战兢兢的拿着那个带血的信封,脚底一软,脑袋重重撞到了身后的门板。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承受不住她的重力突然敞开。
猝不及防的她惊呼一声,瞬间摔了个四脚朝天。
又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刚才那男人出现的方向聚拢过来。隐约还听到有人说:“操,老头受了伤,应该没跑多远,大家分头去堵住他。”
“是!”几道掺次不齐的回答响过,脚步散开。
黎想一身冷汗,迅速把男人交给自己的信封塞进后腰的裤子里,爬起来藏身到门后。看到地面积着厚厚一层灰,她慢慢蹲下双手在地上搓了搓,往脸上抹去。
敞开的大门很快成那些人的目标,有人叫嚣着往这里冲过来。黎想缩在角落里,脏污镇定面容,一双翦水秋瞳睁得大大的,像个狠戾的女鬼。
冲进屋内的人冷不丁看见昏暗里的一双眼,吓得愣在原地不敢靠近。黎想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底,突然咧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抬手指着那人的身后说:“你要吃哪个?”
刻意装出来的尖细嗓音,飘忽又诡异,在加上正好刮起来的冷风,整个画面阴森而恐怖。
那人浑身寒毛直竖,壮着胆子问道:“小孩,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从这里跑过。”
“有啊,血的味道好香,不过被风吹散了。”黎想努力把眼眶睁到最大,阴测测的笑起来。“你有没有血给我。”
“操,原来是个疯子。”那人恼火的骂了一句,扭头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被他撞到的门板,弹了几下扑簌簌扬起无数灰尘。黎想等了一会,确定脚步声已经远去,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
好险。幸亏那人没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血迹。
出得门来,外面静悄悄的。黎想等了好久也没等到男人出现,又累又饿的她取出裤子里的信封,折了几下抓在手里,搭公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