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被推入急救室的爷爷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跟着爸妈守在门外的黎想，面色苍白得吓人，哭红的双眼高高肿起，好像两颗成熟的桃子挂在脸上。

    姑姑们和小叔，在爷爷进入急救室两个小时后才赶到，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抢救的费用怎么分摊？”

    黎想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闻言突然发疯一般站起来，指着姑姑们骂道：“在你们眼里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奶奶在医院躺了20多天，谁来看过！爷爷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竟然好意思先问费用。”

    “哎呦，我们家想想出息了，找了个有钱的男人连说话都硬气了。”小姑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接话。

    小叔也跟着斜眼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一下子出了十几万的钱，当然硬气了。我说的对吧大哥？”

    “够了！”黎爸爸火大的吼了起来。

    黎妈妈抱住气得浑身发抖的女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一脸凝重的走出来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没能挽救黎老先生的生命。”

    “死……死了？”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小叔和姑姑们听罢，脸上顿时跟被雷劈过一样。

    “爸……你怎么不等着看我们一眼哪……”大姑哀嚎一声，双手捂着脸蹲到地上放声大哭。二姑身子晃了晃，也跟着掩面痛哭。

    黎想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他们几个在那做戏。爷爷没走的时候，心里算计着该出多少治疗费；这会爷爷奶奶都走了，他们下一步就该算计着，办后事的钱怎么分摊了。

    按照C市当地民间的传统，老人过世，至少要在家里停放一天才送去火化。殡仪馆的车把爷爷奶奶送回栲胶厂，留下电话就走了。

    事实和黎想预料的一样，提到墓地几个姑姑和小叔都不说话。黎爸爸没空跟弟妹们计较，把父母背上楼即十万火急的跑寿料店，买了全套的寿衣和白布回来。

    黎妈妈强忍悲痛，逐个打电话请来族里的长辈，根据风俗给爷爷奶奶净身换寿衣，打地铺。

    面对故去的爷爷奶奶，黎想最开始的恐惧散去，开始神经麻木的着手帮忙整理遗物。爷爷奶奶清贫一生，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下。即便这样，小姑也不放心让黎想独自去收拾。

    奶奶生前带过的玉镯子、一枚翡翠花簪，还有爷爷留下的存折都被她收走，偷偷揣进自己的包里。黎想面冷如霜的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下午两点，接到消息的亲戚几乎都到了。院里得到消息的邻居，也纷纷自发过来帮忙。

    他们在楼前的榕树下，搭了一个大大的白棚子，又弄了张八仙桌把爷爷奶奶的遗像摆好，放上贡品和香炉。桌前还专门弄了一个火盆，烧纸钱。

    黎想收拾完爷爷奶奶遗物，按照爸爸的吩咐带上钱去饭店订饭。刚出家属院大门，忽然有辆房车在她面前停住。

    车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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