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往来了,不是吗?”方利泽戳破她的借口。
“我只是忍着不说,直到那时你护着他,我才抓狂。这叫暴躁?我承认,我是使了暴力,因为他欺人太甚。被欺负本来就要还击,畏畏缩缩对吗?你怎么不想想那时你在麦当劳被骚扰,我不也使用暴力打跑那些人?说什么因为我揍乔安贺你才变心,紫薇,在那之前,是你的心先动摇吧?这是借口。”江紫薇尴尬得胀红面孔。没想到,方利泽看得这样透澈,不再是她哭泣掉眼泪,说几句好话就能安抚欺骗,他比以前更强势,更精明。
她感到难堪,有点生气。“因为他对我很好啊,难道,我要讨厌对我好的人?”
“只要对你好,你就跟他好?那我算什么?我对你不好?我只是没能力而已!你就不能等?你明知道乔安贵是怎样让我被班上的人看笑话。你还跟他好?!”她被抨击得难以还嘴,只能后悔哭泣。
他说出满腔怨愤,然后沉默以対。
他凛着脸,看她默默流泪。片刻后,江紫薇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无助,抬起脸,泪汪汪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如果取消婚事行吗?是不是很狠?方利泽,我是不是很可恶?你现在,也很讨厌我吧?也许我就是不能让男人信任的女人,我真的是,非常差劲。”不,你不差劲。
不,我不讨厌你。
当她羞辱自己,方利泽反倒坐立难安。
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目睹紫薇后悔悲惨的样子。
现在她果真不停掉泪,食不下咽,非常懊恼后侮,也非常旁徨无助。他很爽吗?是,他好爽。
但是
他为什么又该死的想起某些事?当她咒骂自己时,他想到一些极小的,几乎被他遗忘的小事。
江紫薇曾经每晚在漫画王,等他深夜下班。江紫薇曾经亲手,替他系上很暖的围巾。
江紫薇写过很多情书给他,字里行间满是对他的鼓励。
然后江紫薇甚至因为后悔跟想念,写了一本关于他的书。他想否定她,但偏偏有一些美好的他忘不了。
他怎么了?这些年牢记她的可恶。却在她真的狼狈落难时,忆及美好的一面?人真矛盾,他的心好“不管怎样——”江紫薇伸出手,覆住他的。“对不起,真心的。那时我年轻,不懂怎么爱人。原谅我”
“你要跟他结婚吗?”
“也许我该当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在他最惨的时候,陪着他。”江紫薇边说边研究他的表情,期待听到他挽留,给她希望,让她觉得除了安贵,还有他可以依靠。但是,方利泽只是笑了笑,不评论。
晚上,方利泽来看妈妈。
他刚把车子停妥,就见一辆黑色宾士车驶来,停在住家楼下。车门打开,妈妈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脸庞染着娇艳妩媚的笑意,她朝车内的人挥手再见。目送汽车驶离,挥手道别,笑得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方利泽下车,走到妈妈身后。
“谈恋爱?”
王淑女吓到,松开花束,利泽接住,九朵玫瑰,他研究着。
王淑女抢回花束。“什么谈恋爱,只是朋友。吃坂没?”
“吃过了。”母子俩上楼,方利泽说:“你可以谈恋爱啊,我又不会管你。”
“拜托,我疯啦?你妈我是谁?我才不信什么狗屁爱情。”
“可是他送你玫瑰,还送九朵?”九朵,代表长长久久啊。
“唉哟,我只是利用他打发时间而已。”
王淑女泡茶给儿子,又把花束拿去插起来。她穿着粉色套装,还烫了头发。几日不见,妈妈变了,嘴上不承认,但表情泄漏一切。她严肃的脸面,而今尽是柔情密意。
“他干么的,可靠吗?叫什么在哪儿工作?我要调查一下。”
“你少来乱!”王淑女笑咪咪坐下。“安啦,我被你爸爸诈骗过一轮,都可以去当情报头了,妈精得很。”
“该不会是做直销的吧?”
“你意思是说,只有做直销的才会跟你妈当朋友?”淑女拨了拨头发,得意道:“我以前是不打扮而已,瞧我打扮起来,风骚的咧。”
“我希望你小心,荷包看紧一点。”
“我的荷包是缝起来的,跟男人出去吃饭唱歌跳舞,我是坚持不买单的。”王淑女跑去放音响,翁倩玉的祈祷又来了,她跟着哼唱。
“就是他说你像翁倩玉的?”
“嘿啊——”王淑女哼着,一边随着旋律跳舞。她的春天来得比较晚,但有来总比没有好。
“你放心,妈都几岁了,我是看他老实又很有诚意,才勉强陪他出去几次。爱情?,妈才不屑爱情咧,妈有你就够了。”
可是你神态表情举手投足,都写着在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