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焰烁日夜不休地看顾着冰楚依,凝视着依旧昏迷的人儿,他双拳紧握,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拳。
“楚儿”他唤着她的名,那只属于他的小名。
但不论他出声叫唤几次,仍唤不醒沉睡的冰楚依。
收回满是懊悔的目光,他看向为她疗伤的白舞,在施法告一个段落时,连忙开口询问:“都已经过了五日,她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
“我也不知道”白舞连日来不停为冰楚依施法疗伤,耗去过多的体力,此刻的她一脸苍白“我已尽我所能替女王疗伤,但此刻女王体内的元神毕竟只是个替代品,我也不晓得我施的疗伤术对她有没有用”
抿着唇,她又说:“不如让我们回雪国,我想长老们应该有—”
“休想!”一听见那三个害惨他心爱女人的该死老贼,焰烁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要我让她回去继续当个生不如死的傀儡女王绝对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让白舞双眉微拧,不悦的反驳“就算现在不回去,那之后呢?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女王变成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他该不会忘了霜羽只能维持半年吧?
紧抿着唇,焰烁沉声说:“我不会让楚儿再次离开我身边的!但我也对会帮她夺回属于她的一切,替她所受的屈辱及伤害讨回公道,就算得付出所有,包括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这是他对楚儿的承诺,以他性命所起的誓言,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就算要倾尽一切,他也要楚儿回到从前他所认识的她,那个无忧无虑的她。
听见焰烁的誓言,白舞这才消去心头的不悦,站起身“希望你说到做到,那么女王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我先回房休息。”每回她施完法都会气弱体虚,得在床上躺一阵子才能回复体力。
她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往房外走去,在经过焰攻身旁时,她突然感到一阵昏眩,身子一倾险些跌倒,所幸他及时扶住她。
“小心点,看你像是随时会昏倒的模样,我扶你回房好了。”
看着这和焰烁轮廓相似的男人,白舞冷哼了声,移开身子“不需要!”
不知为何,她就是看这个焰攻不顺眼,就算他是出于好心,她也不愿意接受。
昂起螓首,她越过他笔直走出房门外。
看着她的背影,焰攻露出苦笑,低喃着“女人麻烦,雪国女人更麻烦,脾气都硬得和石头有得拚”
然而怕她真的会在半路上昏倒,就算她不领情,他还是默默跟在她后头,直到确定她回到厢房才离开。
在足足昏迷八日后,冰楚依终于清醒了。
墨睫轻颤,她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色,让她有瞬间的恍然,可当她看见身旁那支着下颚、阖着双眼的男人时,倏地回复记忆。
火,朝她直扑而来的烈火。
思及那灼热的火焰,身子彷佛有自我意识般,痛楚由背部蔓延,一路蜿蜒到双臂、双手、双腿及双脚
差点将她烧成灰烬的红火彷佛仍在她身上舞动,不住凌虐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气。
冰楚依发出的微微抽气声,惊醒了守在她榻旁的焰烁,在见到他守了整整八日的人儿终于清醒后,他欣喜的站起身,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楚—”
然而她却被他这动作给吓得往床里缩去,那双冷然的冰眸里有着浓浓的敌意及防备,彷佛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和他拚命。
那戒备的模样让焰烁身子一僵的愣在原处,好半晌,他才强压下拥她入怀的冲动,不发一言的转身走出房外。
直到焰烁离开房间,冰楚依紧绷的情绪才稍微松懈,可一双眼仍警戒地盯着房门,就怕那可恶的男人去又折返。
没多久,房门再次敞开,可来人不是她以为的焰烁,而是白舞。
“女王!”
“白舞?你怎么咳咳!咳咳咳—”见到白舞也在这儿,冰楚依很错愕,本想追问她怎么也一并被掳来,可一开口,嗓子便干涩得难过,不禁剧烈地咳了起来。
白舞见状,忙为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女王,你昏迷了八日才清醒,先别急着说话,免得伤了喉咙。”
但冰楚依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喝下水后,也不管喉头那因咳嗽而涌出的腥甜味,抓着白舞仔细检视她身上是否有伤“他们有没有伤害你?那该死的男人!怎么把你也给抓了”
见女王才醒来,便拉着她东瞧西瞧,不关心自己,反而先为她的安危感到担心,白舞心头一阵感动,哽咽道:“女王”
那略带哭音的叫唤声让冰楚依一怔,急忙收回扯着她的双手,敛下双睫,回复成一贯淡然的模样,可语气里仍带着藏不住的担忧“回答我的问题。”
吸吸鼻子,她压下满腹的感动,忙说:“没有,他们没有伤害我,我很好倒是女王您还好吗?感觉如何?伤口还痛吗?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听白舞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关心她的情况,冰楚依垂首看着双手的伤疤,困惑的拧起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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