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晗和叶音赶回来时,已经过了近半个小时,小青小白扛着一只小橡皮艇,穆晗抱着干净的毛巾、毛毯,几件救生衣和照明灯,叶音拿了急救药物和小型制氧机
禹筱已经急的什么都顾不得,橡皮艇刚放下海,她就迫不及待的抢了小桨翻身上去,穆晗见状赶忙把毛巾、毛毯扔给文钺,只拿着两件救生衣和照明灯冲到了皮艇上。穆晗固定好照明灯,将其中一件救生衣递给禹筱,一边穿着另一件,一边朝岸上喊道:“我们先去找”
文钺似乎已经冻僵了,他并未伸手去接穆晗扔过来的东西,只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海面,海风将毛巾刮出了好几米,要不是叶音眼疾手快,恐怕也跟着追到海里去了。
“文钺,你怎么了?!”叶音将毛毯披到文钺身上,拿毛巾擦干他的头发“你别这样,欧阳会没事的”
文钺这半个多小时一直铁板钉钉一般纹丝未动,他依然蜷缩着身体、攥着拳头、紧咬着牙关,他额头上的青筋已经隆了起来,不停颤抖着的拳头一直撑着劲儿,指甲把手心都掐破了也没有发觉。
文钺觉得这是他上半生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他怎么能把欧阳打下海,欧阳素来水性不佳,这几日又一直下着雨,海水温度这么低,海浪还那么大自己却追着他游进去那么远。
橡皮艇已经划到了刚刚文钺游到的位置,海面上传来禹筱和穆晗时断时续的呼喊声:“欧阳你在哪”“欧阳”
她们的呼唤声被海浪绵延层层拉长,随着潮汐起伏波回荡漾,缭绕在海岸上空,久久挥散不去。
文钺听着这层层荡荡的喊魂声,心里被掏空一般,阵阵惧恸
轮着番的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空发了鱼肚白,橘红色的太阳鸭蛋黄儿一样蒙在灰青的晨雾里,大家俱是精疲力竭,心灰意冷。
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个影子也没有。文钺僵住站不起身,似乎一夜之间耗尽了毕生心血,愣愣坐化成了一座石像。
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口气,谁也说不出算了这句话。
禹筱坐在潮汐线上抽泣着,她的悲伤不像装的,她喏诺的跟穆晗唠叨着:“我十九那年上山砍柴,被毒蛇咬了,他救了我,我二十岁就嫁给了他。十几年,他经常打我撒气,有一次都快把我打死了。我总想着要不是他救我一命,我想挨打都没机会挨,就忍着。后来孩子大了,知道护着我了,他对我也就好点了。我还以为老天爷开了眼,终于肯给我幸福了,谁知最后他们居然都被地震活埋了;之后我得了病,没想到遇到了姐姐,她救了我,还带我来到靖川。她让我跟她一样,吃香的喝辣的,生的有尊严,活的有品位,结果她不知被谁害死了,现在还躺在棺材里;前天我出了车祸,这次是欧阳救了我,他对我那么好,给我找衣服换,把饭让给我吃,还把我当成他的女朋友,可是他又”
“穆晗,是不是谁对我好就得遭报应?”禹筱踟蹰着抹去眼泪“你说是不是老天爷不让我活得比别人好?是不是我死了,欧阳就会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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