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甚是欣喜。
“多谢诸位舍身相救,终南山一脉铭记于心。”小龙女欠身相谢。“仙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江南四怪皆抱拳回礼。
“总算是化险为夷,不负所托。”周庸点了点头,又看向躺在地上的腾天来,问道:“不知仙子打算如何处置此人?”左剑清闻言急声道:“周大哥有所不知,娘亲她慈悲过甚,竟要放过这狗贼!”
“哦?仙子莫不是怕殃及边关?”小龙女叹了口气,她又何曾不想将这狗官斩杀?然而此时边关危急,大战一触即发,又怎能意气用事?“此子日后我必亲手斩之,而今两国交锋,牵一发而动全身,切不可因小失大妄动刀兵。”
左剑清心中不甘,劝道:“娘亲莫要对这狗贼心慈手软,他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更私下勾结敌国,卖主求荣,他日蒙军南下之时,定会大开国门,不战而降。”“这话不假,指望这狗官守城卫国,还不如一刀剁了痛快!”鬼影兜大声嚷着。
眼中亦是杀气腾腾,这狗贼害他们连日奔逃身陷险境,不杀难消心头之恨。想他们江南四怪声名赫赫杀人无数,走到哪里都是一方豪客,何曾吃过这般亏?
“别杀我,别杀我啊!”一声凄惨的嚎叫传来,原来是那腾天来听到众人商讨他性命,情急之下用舌头抵开口中碎布,扯开嗓子嚎叫起来:“我是淮阴守城,我一死,边关无人镇守,蒙人必定趁机南下,到时候生灵涂炭,悔之晚矣!”
“你这狗贼,还知道守城?我看是弃城而逃罢!”鬼影兜怒斥一声就要拔刀相向,却被周庸拦住。“鬼影老弟莫要冲动,这混官虽死不足惜,却身系边城安危,仙子并非姑息纵恶,实是用心良苦呀。”周庸说着。
向众人一拜,随即解开腾天来的绳索,沉声道:“腾天来!你身居守城要职,却终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实是罪不可恕,念在仙子慈悲,今日饶你一命,望你痛改前非好自为之!”
“一定一定!下官一定痛改前非,守卫都城!”腾天来连滚带爬,惶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霸道,他急急攀上马匹,头也不回向南奔去。
左剑清见腾天来奔逃而去,心中甚是惋惜,正要回头斥说,却听那恶贼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江湖高手,还不是要乖乖把本将军放掉?哈哈,这笔账本将军记下了。
来日定把你们碎尸万段!还有那娇滴滴的柳女侠,本将军的龙精滋味如何?嘿嘿,等你回城之时,本将军定要在你身上爽个够!”
“孽畜找死!”勾魂索冷哼一声,扬起竹竿狠狠一甩,金色的鱼钩瞬间远去,那金钩去如闪电,尾端连着一根亮晶晶的丝线,金钩飞跃,丝线也仿佛无穷无尽。
“啊”但听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嚣张的贼人霎时间血流满面,发出凄厉的嘶嚎,只见勾魂索撑起竹竿高高一扬,一颗血淋淋的眼珠飞到了他的眼前。金钩取眼,如探囊取物!
众人看得又惊又奇,这恶贼已奔逃甚远,却仍被勾魂索轻松取下眼珠,当真神乎其技,江南四怪不愧是一流高手,对得起“四怪”的名号。
见失去一颗眼珠的腾天来逃之夭夭,左剑清只好就此作罢,他回头看了一眼无常剑,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此人出手,只吃享躺坐,呵呵憨笑,周庸说他的剑法不可示人,不知那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小龙女见此间事了,心中不禁一叹。
她身怀天人之心,登天悯人,心境俞高俞近于天,俞下俞怀于人。昔日化境巅峰之时,便如仙人一般高不可攀,冷冽绝情,而今跌落凡尘,红尘滚滚,悲悯之意愈发浓郁,终不能如江湖中人率性而为,与天争锋。
“仙子慈悲,我江南四怪却是眼不容沙,甘做恶人。”勾魂索怪笑一声,随手将那血淋淋的眼珠丢弃在尘土中。至此,腾天来一事告一段落。
“不知四位今后有何打算?如今阿塔部落并不安宁,我欲与仙子同行,沿察哈尔部落一路,一直送到乌拉特部落,四位可愿同行?”周庸问道。
“周兄好意我等心领了,江湖中人行事,岂能事事靠人?且乌拉特与蒙汗所在的乞颜部相距甚远,我等自有打算。”勾魂索婉言谢过,又对周庸抱拳施礼,算是承了他的情。
“如此也罢!”周庸叹息道“诸事已毕,我等就此别过,但愿来年还能欢聚共饮。”众人彼此抱拳,均知这一别怕是最后一面。
今天下动荡,大宋疲敝,仁人志士挺身而出,宁肯战死也不愿蒙受屈辱,而江湖男儿侠义在身,国难当头总要寻个死处,不为忠,不为志,也要为一声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