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乌拔也掀开毡门走了进来,同样张着嘴附和道:“对呀对呀,都死都死,今天晚上好时候,晚了就成孤魂野鬼了”这二人仰头狂笑,笑得竭斯底里,沙哑的笑声仿佛是从地狱吹来的阴风,吹得人遍体生寒。
而他们的身体则像两根木桩似的,斜斜地插在那里,僵硬异常。“你们你们中了南鬼的邪法!”如此诡异的场景,看得达满萨心惊肉跳,本能地想到了“南鬼”的种种邪法。
而狂笑的二人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语,伸手将高仰的头颅扳正,直直地看着他。“邪法?”蒙拓咧开嘴,嘴角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向上裂开,直至裂到耳根,而他则伸手捧起自己的头颅,猛地向上一提,只听“咔嚓”一声怪响,那头颅自脖颈处断裂,被他的手擎在空中鲜血淋漓,那裂开的大嘴犹自笑道:“是不是这个样子?”达满萨作为蒙格尔部落族长,一生杀伐无数,见闻广博。
除了草原上的长生天,对其他牛鬼蛇神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可是,恐怖的景象就这样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犹如恶鬼索魂,让他的信念轰然崩塌。
他的两个儿子,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儿子,正擎着自己血淋淋的头颅仰天狂笑,那笑声沙哑而又绝望,仿佛是从地狱里刮出的妖风,在整个毡包里盘旋回荡。“蒙拓!乌拔!”达满萨厉声嘶吼着,两具无头尸体的笑声让他又惊又惧。
而骤然失去儿子又令他悲痛交加,他刚要有所动作,忽地眼前一阵眩晕,紧接着不省人事。就在达满萨倒地之时,三个身影出现在毡房里,他们一个头戴斗笠,身躯佝偻,如一位垂钓老翁,一个四肢粗短,油光满面,似街边屠户,一个大肚便便,满面含笑,宛如一尊笑面佛。
这三人如鬼魅般出现在毡房里,又仿佛早已经站在那里,只是别人看不到他们,直到这一刻尘埃落定,才显露真身。“老大,三妹的汤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真假,看来这次刺杀那赫剌猛根,应是十拿九稳!”
矮小屠户笑了笑,神情跃跃欲试。“未必,赫剌猛根声名显赫,身边不知有多少亲卫,更有乌山教高手护卫,轻易靠近不得。”佝偻老翁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若非护送终南仙子,我等也不会到这蛮荒之地,到不了这里,也就遇不到赫剌猛根,这都是天意。”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毡门处传来,在那蒙拓和乌拔的尸身旁,赫然还站着一个。
那人一身红装,面容阴沉,却是一位杖乡老妪。听到老妪的话语,佝偻翁笑了笑,道:“也罢,我们江南四怪本就为此而来,若能杀了这赫剌猛根,就算搭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原来这四人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江南四怪”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遑论国破家亡之时,有志之士更是舍生忘死“江南四怪”虽是异类,却也按捺不住救国之念、侠义之心,四人稍一商议,便舍家弃业前往茫茫草原。
这一路山高水长,四人自两浙地区出发,过长江、渡黄河,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好不容易行至淮阴城,边关在望,却被那狗官腾天来所阻,所幸遇到周庸和终南仙子一行,这才设计出关。
谁知那腾天来如影随形,死咬不放,众人在阿塔部落又是一番周折,这才摆脱追杀,重新上路,经过这一番波折,江南四怪也体会到草原上的险恶,因而和周庸一行人分别之后,始终放心不下。
如今终南仙子武功尽失,周庸和玲儿手无缚鸡之力,只靠左剑清一人保护周全,实属冒险。周庸于他们有恩,有恩不报非君子“江南四怪”可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因此四人稍一商议,便决定尾随周庸一行,暗中予以护送。
这一走,便又过了十余日,草木渐疏,寒气逼人,直至到达察哈尔部落,确定没有了危险,这才悄然与周庸一众分离,开始了此行真正目的。
本来他们是想要原路返回,找到蒙军主力,潜入中军深处,再行刺杀之事。却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只是两日后,便在这小小的蒙格尔部落得知了蒙军主将赫剌猛根的行踪,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四人互相对视,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凝重,赫剌猛根手握重兵身份显赫,此次刺杀绝难成功,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手,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漆黑的原野上,狂风呼啸,寒气袭人,一支身着甲胄的队伍默默行走着。
星夜下如同一只蠕动的巨兽。他们约摸两百余人,黑甲黑骑,杀气腾腾,细看之下竟皆是百战精兵,鬼神避易。
在黑骑的中央,拱卫着数个移动的毡包,毡包由十余匹壮马拉动,里面灯火通明,人影舞动,远远看去如同一盏巨大的灯笼。和外面的狂风严寒相比“灯笼”里却是花天酒地,莺歌燕舞,宛如两个世界。
掀开那紧闭的毡门,只见丈余方圆的毡包里,丝绸作床,虎皮为被,金樽玉器琳琅满目,如同一处耀眼的宝窟。
在毡包的中央,半躺着一个身躯极为高大的男人,他面容狰狞,浑身疤痕,一条大腿足有寻常人腰粗,可以想象作战之时会是何等勇猛,这人便是蒙军左翼主将赫剌猛根!
他一丝不挂靠在虎皮上,欣赏着面前舞女的美妙风姿,身旁又有数位貌美的女奴尽心侍奉,有的捏肩,有的揉腿,有的跪倒在他胯下,用最昂贵的药汁护理着他的大肉屌,抚摸着他沉甸甸的卵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