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他在拳馆给自己取名野狗,就是因为他从小就是个被丢在路边,没人要的野狗。要不是爷爷把他捡回来,他或许早就饿死了。刚才沉宝儿的话,他承认,他心动了,他想做那个心甘情愿跟她回家的野狗。
秦时野身上的伤口很多,被打的、开刀的,浑身上下都是,他等沉宝儿去店里之后,自己一个人在家把纱布拆了。准备简单洗个澡。
然后换药。住院的半个月,他身边没人照顾,头发上还有那天在拳馆染的血迹,不过已经干了。又黑又臭。所以昨天。
他才不让沉宝儿靠近他。沉宝儿今早确实正常出门去了店里,不过她给店里寄养的几只猫狗喂了东西、清理了排泄物之后,就关店回来了。不管出于什么身份,她都不可能丢下秦时野不管的。
事实证明,秦时野果然跟她猜的一样,想趁她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出来把伤口处理了。客厅的地上,散落着被剪碎的纱布,浴室里也传来水声。
“需要帮忙吗?”沉宝儿靠在浴室门口,欣赏站在洗手池前,笨手笨脚给自己擦身子的秦时野,笑着问他。
他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所以没有关浴室门,身上也脱得一件不剩。听到有声音,秦时野被狠狠吓了一跳,扭过脸来,露出他掉了一层皮的右脸,两人都震惊地看着对方。
“你的脸”沉宝儿没看到他的脸之前,都还以为他身上只是普通拳脚伤,直到看到他的脸,她才意识到他伤得有多重。
“出去。”秦时野移开脸,冷声道。说着。还顺手把浴室门关上,他就是害怕自己这个模样会把她吓到。脸上掉皮的地方他在医院看过,掉了块二指长宽的皮,伤得不算重,不需要植新皮,等它结痂了。
再扣掉就行,只是这个过程看着有点可怕。没了那层皮,那块地方就只剩一片殷红,加上擦药。
他的脸就跟电影里的恐怖特效差不多。沉宝儿怔怔地站在浴室门口,许久才回神,她推开门,抢过他手里没拧干的毛巾“你的伤不能沾水!”秦时野见她不懂避讳,扯过墙上的一条浴巾就围在腰上“沉小姐,浴室我在用,请你出去。”
“小什么姐,我的名字很难听吗?”沉宝儿不满他总是这样叫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土很俗,但也不至于羞耻到叫不出口吧?她卷起袖子,从浴室柜里拿了条新的毛巾,刚才那条都是血,不能用了。
“你是自己配合还是我用强的?”“”秦时野皱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沉、不用了。我自己来。”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沉宝儿把手里的毛巾藏到身后不给他,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僵持着。
“你看了我身上的伤,不害怕?”秦时野低了语态,也低了姿态,他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一定是在一个幸福的环境下长大,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负面消极的东西,跟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他希望她的眼里,能一直这么干净。“我是学医的,为什么要怕看到伤口?”沉宝儿盯着他脸上的伤,好奇地看,一脸不以为意。
“你是学医的?”“兽医也是医!”沉宝儿理直气壮,推开他,用水打湿毛巾“去给我坐好!”秦时野看了看浴室里那张比他脚踝高不了多少的小板凳,又看了看她,瞬间没了气势,乖乖去坐好,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遇到她。
他不是在妥协就是在妥协的路上。明明他接近一米九、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提起来的身材,气场竟然不如一个一米六多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