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告诉你:那不是上档次的隐者生活。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他要做,就做庙堂之上那个放荡不羁的大隐者。
2008年12年,就在我写到东方朔的时候。网上出现一条新闻,某个权威机会公布中国十大苦职业。让人跌破眼镜的竟然是,排在第一位的是公务员,第九位的是下岗工人,第十位是矿工。所谓专家是这样分析的,中国公务员因为必须逢迎领导旨意,所以大多数人都有失去自我之苦。
此中苦,用美国人本主义哲学家弗洛姆的观点概括,那就是异化。异化是后现代社会的普遍职业病。我们先不论此个权威公布排名是否公正,但就异化一词来说,这的确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也是最大的悲哀。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了什么?或许就是为理想而奋斗,实现心中的梦想。所有的梦想,都必定在一个圈子里实现。就像实现富人之梦,就得进商场;实现当官之梦,就得进官场。所谓场,就是圈子。当你进这个圈子时,猛然会发现,圈子的力量是无穷大的,而个人的力量简直是无法比拟的。这时你还会发现,只要你进了圈子中,无亚于被套上了孙悟空的紧咒圈。那个唐僧似的领导,只要稍微一念经,你就只有翻滚的份了。
这就回到了卢梭的哲学命题上: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枷锁当中。说自由,是因为那个圈子是你自己选的。当你选上了,你就不自由了。
庄子在逍遥游曾表达了一种对绝对自由的向往和追求。事实上,那只是个人意淫而已。然而,在所有相对自由当中,官场恐怕是最不自由的圈子。陶渊明就是因为不适合官场,觉得违背个人意志,所以才打包回家的。庄子更是因为如此,从而拒绝被收去当官。
人在田野之中,也是不自由的。因为,你的**就被它装在其中。然而,在这不自由的空间中,总有自由的歌唱,呼喊,吹笛子,晒太阳,临风作赋。但是,你人在官场,你能想唱就唱吗?就算是想唱就唱,也未必唱得响亮。
说了这么多,就想说明一个问题。所谓大隐者,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没有高技术的人生本领,想戴这个高帽,那你最好的消此念。官场每一步,都是荆棘和地雷,每一步,都是鲜花遮眼的牛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拦腰绊倒,你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没踩上牛屎或地雷。
但是,东方朔自诩有这个能耐,也有这个胆魄。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之所以自信能当大隐。而他之所以选了大隐之路,那是因为他深刻的洞穿了时代和个人的命运。这个时代,不是春秋战国,不需要苏秦张仪。这个时代,是歌舞升平,大家吃饱没事干就想找点乐子玩。平民是这样想的,当官的也是这样想的,皇帝也是这样想的。
东方朔天生放达,不拘小节,叫他跑腿打杂,不合他性子。如果叫他戴上高官之帽,替天地立命,为百姓谋生。似乎,他也没那个兴趣。时代注定,他只能是一个替人找乐子玩的人。当然是高级别的那种,专级皇帝找乐子,然后蹭点肉,磨点钱财,拿些帛,以此养家糊口,逍遥度日。
我想,这,应该是东方朔来到世间的人生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