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社会边走边骂,
“他娘的,你个狗玩意儿,想着把俺们全村子人都害死咋的?走吧,先收拾你一顿再说。”
原来李建设昨天晚上挨了揍,忍不下那口气,就找了他姐姐李巧艳。李巧艳一听又是张一宝的事儿,那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天刚亮李巧艳就去找了大队长杨玉珍,说张一宝平白无故打了李建设,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处理。
杨玉珍本来不想着管这事儿,因为只是—个打架斗殴,根本不能把张一宝怎样了?她想的是要整张一宝就来点大的,要么不动,一动就把张一宝置于死地。
李巧艳又说出来张一宝和一个外来的小尼如勾搭,而那个小尼姑就是得了麻风病的人。杨玉珍才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意思,为了村民们的利益,借村民之手整治张一宝,甚至是除掉张一宝。杨玉珍这次不想对张一宝动用私刑了,一是杨语嫣必然阻饶,二是那样做张一宝只能是受点儿皮肉之苦,再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杨玉珍准备召开—个全村人的批斗大会,看看村民在大会上的反应,有了浪洼岭广大村民的支持,要除掉张一宝也就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这个狼洼岭的女皇帝,准备对张一宝玩一次真格的了。
杨玉珍说做就做,心里美滋滋的去了大队部,打开大队部的喇叭,开始用她那异常威严,而又十分甜润的嗓音开始广播,
“广大浪洼岭村民注意了,广大浪洼岭村民注意了,听到广播以后,马上到浪洼岭学校操场集合,今天要召开一个全体社员的大会。”
浪洼岭社员们听到广播,急忙放下手里的活,不知道在这大年三十有啥事儿,三三两两的小跑着到浪洼岭学校。
时间不长,浪洼岭所有社员差不多到齐了,就见操场上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浪洼岭有二十一个生产队,男女老少大约有六千余人。平日里没什么热闹可看,也没什么娱乐话动,这次都想着在这次大会上寻找点儿话题,找点儿刺激。
杨玉珍站在主席台上,二十一个生产队女队长也在主席台一角每人坐了个凳子,眉飞色舞,喜气洋洋的看着杨玉珍。
杨玉珍今天穿一件绿色小夹袄,蓝色宽裆裤。趾高气扬的在主席台上走动,时不时抬起凤眼看看社员们。杨玉珍一张粉脸上毫无表情,真有一种不恕自威,让人看着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杨玉珍在全体社员们眼里是可望不可及,高高在上的。
杨玉珍猛然在主席台上站定,挺挺胸,胸上那对诱人的丰满就跟着上下颤颤,她伸出粉嫩的手对社员们摆摆手,六千余人马上静下来,静的出奇。甚至地上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响动。
杨玉珍清清嗓子,严肃的说,
“今儿个召集大家来,只有一个事儿,就是咱们岭上只几天的时间就有十来个人得了麻风病,情况十分的严峻,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少日子,恐怕咱们岭上就剩不下几个不得病的人了。这麻风病不可能是咱们岭上自个生出来的,一定是有人把它传给咱们了。”
杨玉珍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看着社员们,就见所有社员脸上都现出十分惊恐的神色,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杨玉珍心里就有了底,继续抬高声音说,
“俺今儿个就是要告诉大家是谁把这病带进来的,对于这个人咋处置,俺想着听听全体社员们的意见。”
杨玉珍话音叫落,李巧艳就在人群中站起来,
“大队长,这还用说,把这个人抓住,马上用咱们狼洼岭的极刑活埋。这样祸害人的东西,俺们狼洼岭坚决清除。”
李巧艳甚至伸伸胳膊,表示自己的提议十分正当,俨然或了文化大革命闹得最厉害的时候,造反派的头头。李巧艳第一个表态除了是对张一宝深恶病绝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全体社员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表现一下自己是大队长跟前的红人,也是很牛逼的一个人物。
全体社员几乎异口同声,大家都伸出手臂,高呼,
“活埋了他,不让这样的罪魁祸首,害人精留在世上!”
杨玉珍和李巧艳听了不禁心花怒放,没想到就这一件事就把张一宝置于死地。
杨玉珍等着社员们的声音小了,又摆一下手,好像千军万马的统帅,社员们马上又安静下来。杨玉玢激愤的说,
“把那个罪魁祸首带上了!”
社员们就都伸长脖子朝着教室的方向着,就见几个彪悍的社员压着绳捆索绑的张一宝快步从教室里出来,走向主席台。就见张一宝圆睁着虎眼,一副不服不忿,怒火冲天,睚眦欲裂的模样,一边走,一边晃动着身体,嘴里不住口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