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姬皇后那一边来迫害她,那冷漠的神情,厌恶她的动作在脑海中回放,无不像针扎一样刺痛她的心。
不知何时被打晕了,只记得在昏之前,听到姬皇后对路昭说:“你的任务完成了,下去吧。”
果然是如此吧,路昭怎么说也是姬家的人,就算忠心也是忠于姓姬的,她岂会天真到以为路昭会对她死心塌地。
等再醒来之时,身上已经换成了白色的囚服,头发散乱,脸颊微肿,没个人型。
“莲姑娘,你醒了?”路昭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听起来有些沙哑。
“你还来做什么,要看我现在有多惨吗?”贺莲背对着他,冷冷地说,她现在听到路昭的声音心都跟着痛。
“莲姑娘,我给你带了药膏,你涂在脸上可以很快消肿。”
“滚。”贺莲平淡的说,对路昭的失望,让她觉得路昭已没有资格让她对他发脾气。
身后安静了许久,静得贺莲以为路昭已经离去,“咚”的一声,“咚咚”又一声,是路昭磕了三个响头,“莲姑娘,路昭自知愧对莲姑娘的信任,但路昭实属不得已之举,等少主来了行宫之后,路昭会交代一切然后以死谢罪!莲姑娘保重!”
路昭走了,贺莲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次,或许他有苦衷,或许他有不得已,可她现在想不通,也无法原谅,既然他想死便去死好了,正好一辈子做姬家的鬼!
以免传出晁国皇室招待外宾不周,影响世人对晁国的看法,英族王子受伤一事的消息被全面封锁,姬皇后自导自演自是最早知道此消息,她率先教训了贺莲,之后才禀告了皇帝晁羿,甚至连太子和四殿下对此都一无所知。
当得知贺莲在大牢里被掌嘴又关了将近一天的消息时,晁羿大惊失色,再也无法淡定坐在桌边听梁统领的絮叨,急下口谕带贺莲来寝殿。
瘦小的身影在宽大的白色囚服下显得更加落寞,那惨不忍睹的小脸儿又红又肿,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可人证,作案动机俱在,她的确是犯了滔天大罪,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去放了她,关心她,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即便是他喜欢上天了的女人,犯了错一样要罚以示他的严明公正。
可是。“林萝,”他隐忍着心里的痛,看着跪在下面静静垂首默不作声的小丫头,“告诉朕,你为何不用那免死的字条?你早些让他们把字条交给朕,便不会受皮肉之苦,难道你觉得朕是在开玩笑,觉得那字条根本不会管用吗?”
他甚至开始有些生气,那感觉出于小丫头对他的不信任,不依赖,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可当事情发生之时,却无法坦然去接受一切已成往事的事实。
“你说话啊,难道真要朕斩了你,你才开心吗?”他很心急,急得语气都显得有些急躁,绕过书案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抓着贺莲幼小的肩膀质问。
就算是要罚,可他也一样有能力保住她,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为何要为难他,为难她自己,服软一下求求他不好吗?
“臣女无错,为何要用免死的字条?字条上写着的是求得皇上的原谅,可臣女并未做错任何事,如果用了那字条跟承认了罪行有何分别?”
“你。”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那稚气的小脸儿还带着孩子般的婴儿肥,可神情却异常坚定,她方才说了,说她是冤枉的,就算有证据又怎样,只要她说了不是她做的,他便选择无条件去相信她的话。
“倔强的臭丫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硬骨头!你怎么那么傻,先找机会让朕放了你,之后再跟朕解释不也是一样吗?”他轻抚着贺莲的后背,隐隐觉得那小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拉开她,那一脸的隐忍骤然变得阴冷,“是那个叫路昭的暗卫陷害你?朕去替你把他给砍了去!”
说着就要起身去下旨,谁知领口却一下子被贺莲抓住,诧异地看了看她,那小丫头脑袋往前一倾就小可怜儿似的抵在了他的肩头。
“别走。”贺莲喃喃地说,她现在很难受,很伤心,想找个肩头靠一靠,而不是去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