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这个公关经理,倒真是让人好奇呢。
坐在杜染车上时,张娴给李元元打完电话说明情况,忍不住问杜染“杜总,您上次不是说要晾花酿半个月么?这才不到一个星期”
杜染笑了笑“说是半个月,可要是找到好的时机,又何必非耗费那么久呢?”
“好的时机?”
“呵,”杜染叹了口气“我有个外甥女,不知道怎么会被花酿新来的公关经理迷惑了,从昨天就一直磨我,非让我同意这这次邀请。罗亚这孩子,虽然看着活泼,但性格腼腆,眼光又高,这次竟然会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磨破了嘴皮,说实话,我缩短了时间,完全是想看看花酿这次空降的公关经理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又是公关经理”张娴惊讶了“天哪。”
“怎么?你也认识?”杜染惊奇的看了她一眼。
“我哪会认识!”张娴摇了摇头“是咱们部门的孟庆,我告诉过他不要再插手花酿续约的事情了,可他今天还是出去了。据说是被花酿的公关经理请出去的。”
“哦?”杜染眉眼染了光芒“这个有点意思。”
“杜总,这个公关经理什么来头?”张娴问“听柏丽她们几个说,是从花酿总部空降来的?好像挺有能力的。”
“没错,”杜染应道“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公关经理才来三天不到,连花酿集团都没有正式消息呢。今天去,正好探探她的底。以后少不了要合作,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既然是做公关的,想必有点手段。”张娴沉吟了下“不知道会不会很难应付。”
“哈哈!”杜染笑了“张娴,你就是这点不好。对手还没出戏呢,你就开始自己打击自己士气了。有点信心!再好的公关经理,也脱离不了大环境。”杜染眯了眯眼睛“话语权在我们手里,没有哪个企业敢和媒体作对。挑战媒体权威的结果,除了死路一条外,别无出路。就算这个公关经理能力再强,她只要是站在企业的角度做事,就处处都有软肋。”
“”张娴听言,暗自叹了口气。话虽不错,但这番自负的话,却让张娴听着心里不舒服。她忍不住又去看杜染。这个女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依然风韵迷人,在她身上似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当然,若是仔细去看,杜染眼角的细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龄。可杜染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吸引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靠近。张娴也不例外。
五年了。距离张廉去世,已经五年了。张娴的心,好像也已经随着张廉的去世而封闭了。五年来,身边多少男男女女,张娴总是无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一个人的日子。
不,是和李元元一起抚养乐小果的日子。
杜染。张娴有时候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些影子,一个她深埋在心底不愿意再想起的人的影子。那个人和杜染一样,有时候自信到自负。多久以前的记忆了呢?
张娴不记得了。可是只要稍微动了这根弦,她心里就好像控制不住地会重新划开伤痕,一道道伤疤崩开,血肉模糊。她负了那个女人,当初给的承诺,一个都没兑现。她是个懦夫,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动弹,却让那个人替她承担了爱情的苦。悲欢离合,她却连一个最起码的道别都没有,就那样从那人的世界里消失了。
“张娴,你怎么了?”杜染见她忽然面色发白,手捂住了心口,不由担心的询问。
“嗯?”张娴登时回神“什么?”
“你是不是不舒服?”已经到达酒店门口,杜染停了车,转头问张娴“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张娴撑出了笑意,轻轻吐出一口气“只是突然觉得车里有点闷,下车就好了。”
“真没事?”杜染不放心的看她。
“没事,杜总放心。”张娴应着,杜染却突然向她伸出手来,张娴愣愣地看着她。
“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车里闷吗?”杜染拉住她的手腕,张娴顺着她的动作下车“幸好我们已经到了。我扶着你走。”
“不用不用!”张娴连忙摆手“我可以自己走,真没事!”话说着,张娴不自在的把手腕从杜染掌心挣脱“谢谢杜总!”
杜染看了她一眼“你这人,这么多年了,都喂不熟的啊!”“什么?”张娴没听懂。
“没什么,开玩笑而已。”杜染笑笑“快进去吧,谭明他们应该都已经到了。”
“他们?”
“嗯,谭明和他们公司那个新来的公关经理。”杜染挑眉“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真的挺让人好奇的,”张娴一边和杜染并肩走,一边说“能勾起杜总您的好奇心,这女人的确挺有能耐。哦,对了,杜总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吗?”
“好像姓夏,”杜染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夏夏月什么来着?”杜染皱了皱眉“当时谭明只是随口说了下,我也没记清。呶,前面那包厢就是,进去就知道了。”她说着,却突然发现张娴停住了脚步,整个人绷直了身子,站定不动,杜染奇怪的唤了她“张娴?”
“”张娴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再没谁比她更熟悉“夏”和“月”字了。她死寂了五年的心,因为这两个字而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几乎要跳出她胸腔。
“是夏月然么”她做梦一样吐出这几个字,明知道不可能,却总忍不住这样出口。“夏”和“月”在张娴的字典里,只能组合成“夏月然”五年来,她因为“夏月然”这三个字眼,被抓住了多少次心神。一边期待看到她,一边又深深恐惧看到她。“夏月然”三个字每次出现,对张娴来说,都是无法言说的折磨与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