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钱玉迟迟得不到马文的回音,便带着五百两银子坐着小轿去了‘赛牡丹’,天色尚早,因此柜上还是空无一人,她着急地拉住正在洒扫的五妹,问道“可否叫你们马掌故出来一下,我有事与他商议。”
五妹正疑惑一大早地,一个貌美的女子冒着风雪过来所谓何事,见其提到马文,马上没好气地回道“他不在,有事和我说一样。”
钱玉打量了五妹,见她一身丫鬟打扮,目露鄙夷,说道“你也配?”
“我怎么不配了,”五妹手里拿着笤帚,挺胸道。
“一个洒扫丫头,竟敢吆喝起主子的样子,看我不告诉你们掌柜,让你卷铺盖走人,”钱玉正说着,马文从后堂撩了帘子出来,礼节性地作揖,问道“姑娘,小店还未营业。”
钱玉马上换了张嘴脸,笑道“马掌柜不记得我了?”
“不害臊,”五妹听闻,翻了个白眼。
马文红了脸,又是做了个揖“姑娘这话说不得,我已有未婚妻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之前是亲眼看到钱玉对钱瑾不敬,因此虽面上恭敬,可心里却十分不喜。
钱玉被臊得一脸通红,不过她却一笑了之,将手中的布包打开,拿出十锭白花花的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之前我说的事情,马掌柜可一定费心些,到时候少不得您的好处。”
马文这才想起几日前,钱玉到绣坊来要求用‘赛牡丹’的名号在京城开绣坊,可是被他以东家不在为由推辞了,想不到今日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银子。他后退了几步,像是那银子是洪水猛兽似的,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东家若是知道,我这掌柜不用当了。”
钱玉本想拉拢马文,却被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弄得十分恼火,但为了能让凌书桓高看一眼自己,便忍住了,笑道“马掌柜误会了,这是我给你们东家一点心意,不是给你的。”
若是旁人定是气得不行,可马文跟了钱瑾好歹也好几个月了,便轻描淡写应道“那我先替我们东家收了,这事儿能不能成,自然是看我们东家的意思。”
“那倒不用,”钱玉立刻拒绝,生怕马文吞了银子“不若我自个儿等着吧,”说完,自顾着找椅子坐,可五妹哪里肯依,抬起笤帚将干干净净的椅子弄得全是灰。
“五妹,休得无礼,来着是客,”马文假装呵斥五妹,这边赔笑道“钱姑娘,真是对不住,我们东家不知何时会来,你看这天寒地冻的,你待在我们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不如你先回去,过两日再来,我还黑了你这银子不成。”
钱玉被说中心事,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鄙夷之色尽显“马掌柜,和你说句兜底的话儿,我是替我表哥当今新科状元而来的。”
马文听了依然镇定自若,说道“我们小小的绣坊更是高攀不起新科状元爷了,姑娘请回。”说完,推了推那银子,抬脚便想离开前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