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个个扭曲着血红的身影来到了房间的上空。那些红色的字符互相缠绕扭曲,最后结成了一条昏暗猩红的血河,整间房都因它而血光大盛,朦朦的散发着无比凶厉之煞气。
随着宁口中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原本凝在空中的血影刷的一下便直直由上而下冲入了杨肃卿的头顶。
原本低垂着头的男人猛然一个后仰,随后又重新无力的垂下了头。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一直按着杨肃卿头顶的宁骤然摔在地上,便在他倒地的瞬间,血色的符文刹那散尽,唯有头顶的白炽灯照耀着这离奇诡异的一幕。
整个密室刹那安静的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被绑在凳子上的杨肃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点点的抬起头来,深邃的琥珀色瞳仁里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幽暗之光。
原本缠绕在身上的麻绳突然就寸寸掉落,男人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拔掉脑后的金针。手掌一滑,那满手还沾着血的金针便全都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叮的数声轻响。
探手摸了摸心口的黑蛛,那只可爱的小东西正老老实实的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男人伸手从胸膛将黑蛛一把抓下,这一次,蜘蛛再没有露出狰狞的獠牙,只是十分乖顺的被仍在了地上,男人顺势抬脚用力朝黑蛛一踩,移开的皮鞋下顿时只剩一滩鲜红的烂泥。
“成功了呢!”杨肃卿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嘴角处两个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带着十二分的自得。
将手掌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健硕的身体和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手,小麦色的肌肤光滑又富有弹性。
如今这具*已经完全的易主,同一具皮囊下硬挤进了一个新的灵魂,而原来的主人的灵魂则在心口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静静沉睡。
“杨肃卿,嗯,我喜欢这个新名字!”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进入这具身体后,原本属于原主人的记忆也随之如潮涌般向他袭来,闭了好一会儿眼睛,他才将那些略显凌乱的记忆一点点消化。
在这具身体千奇百怪的记忆里,最近一个月所发生的,所经历的无疑最清晰和深刻。男人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容,浓眉微挑,琥珀色的猫儿大眼中满是玩味:“女人,你是开始和这个男人玩兄妹游戏了吗?几千年了,这乱认亲人的毛病还是没改呀!”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走到密室的一隅,那里矗立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镜。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下自己新的身体,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后按下墙面上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儿,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瘦小又面容寡淡的女人从半掩的门后走进了房间。
女人最先看到的自然是宁原本倒在地上的躯体,只是她眼中并无特别意外,抬头看了看仍旧站在穿衣镜前的杨肃卿,女人眸光一闪:“宗主?”
“是我!”男人点了点头,缓缓朝她张开了双臂。瘦弱女子在得到确定的消息后眼中瞬间浮上一层欣喜的潮意,随后便乳燕投林般扑向了男人的怀抱。
女人苍白的双臂紧紧箍住了杨肃卿的腰身:“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宗主你再也不用受那具快要腐坏的身体拖累了!”
“是的,我们成功了!”男人扬起小麦色的大手,顺着女人的头顶缓缓抚摸:“我走之后,盟里的一切事情都要辛苦你了!”
“宗主,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女人缓缓抬起脸盯着他的眼睛,苍白的脸上满布泪痕:“会不会要很久?你既然拥有了新的身份,会不会就此一去不回?”
“你多心了!”
“可你就是给我这种感觉,你会一去不回,你会抛下我抛下所有的兄弟,然后去过你自己新的人生!”
“伍月,你这是在质问我的决定吗?”男人的声音霎时变得冷硬。
“不,伍月不敢!”女人垂下眼眸,怔怔的将头枕上了男人的胸膛,女人的泪水烫的更加汹涌,透过男人的衬衫将那潮湿的气息遍染他的胸口:“宗主,您要记得,不论多久,月儿都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一直到你重新归来!”
“好!”男人答应的很快,然而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原本的猫儿大眼中光芒不再纯良,点点灿灿,全是阴狠幽暗以及扑朔迷离!
我的女人,我回来了!
用这具新的身体,用这个名叫杨肃卿的名字,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如果这一次你能认出我,我将会原谅你所有的罪,然后选择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但如果你不能认出我,那我会在死之前,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论,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