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变道,然而当他们赶到纳兰家时,却在进门后惊讶的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身穿白色棉背心的大个子男人正浑身大汗淋漓,弓着身子哼哧哼哧的帮雪珂搬她的一架黑色钢琴。
听到身后的进门声,杨肃卿这才站直阵子,转过身朝二人露齿一笑,大大的猫儿眼顿时完成了两弯新月:“你们来了呀!”
“杨大哥?”姬玉诧异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肃卿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猫儿大眼微微一眯,眸中一丝几不可察的锐光一闪而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三人身后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纳兰澈和纳兰雪珂神色严肃的站在房门口,一看到徐画,纳兰教授便朝他招了招手:“小画,快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父女两个窝在房里半天了,到底在商量些什么?”纳兰夫人有些不满,自从杨肃卿带来了一本古籍之后,这父女两个就窝在书房已经一整天了,都没有好好的吃口饭喝口水,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
徐画倒是很乖觉,随意朝杨肃卿点点头后,便将姬玉一个人留在了客厅内,随后书房大门砰的一声轻响,顿时将客厅和书房隔绝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纳兰夫人礼貌又客气的招呼了姬玉落座,杨家因为也是纳兰家自小的朋友了,所以对于杨肃卿这个子侄,纳兰夫人倒是不见外,因此交代他好好招呼姬玉,就因赶着去学校上课先走了,客厅里顿时只剩下杨肃卿和她两个人。
杨肃卿刚刚搬过重物,浑身汗味浓重,沙发就那么大,他往身边一坐,那身上浓烈的男人味就直冲姬玉的鼻子里,怎么都躲不过。
这个男人喜欢上她的心思女人之前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本以为救回杨肃文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谁料到又在武汉这般狭路相逢。
姬玉嘴角扯出一个有些敷衍的笑容看向杨肃卿:“怎么样?你大哥完全康复了吗?”
杨肃卿点点头,琥珀色的猫儿眼就正正的看着她,一瞬不瞬:“嗯,他好多了!”
“你跟纳兰家也很熟哟,你们以前都认识吗?这次来武汉做什么?待多久?”为了不冷场,姬玉没话也找话说。这要放在她刚苏醒的那一个月,对杨肃卿这般客气那是绝不可能,不把他当奴隶使唤已经不错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刚刚才和徐画确认过某种交易后,让她在面对这个男人的眼光时,总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他看她的目光太直接,太肆无忌惮,似乎已经抛却了以前身为“哥哥”时的青涩和害羞,现在他的目光就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让姬玉如坐针毡。
杨肃卿是她在这个时代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她认下的第一个“亲人”当初自己那般调戏他,利用他,将他当作人肉血袋,也毫无内疚,因为知道无论犯下什么样的错,只要用*术改变这个男人的记忆就好了,他不会留下任何痛苦。
可是施加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术被徐画破掉了,再面对时,多少有些尴尬。眼下更甚,被那样灼灼的目光紧盯着,竟让她莫名有种心虚之感。
姬玉并不知道杨肃卿这英俊而壮硕的身体里已经换了“芯”真正的杨肃卿在身体中沉睡,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变成了宁心和尚。
宁心不可能主动提及此事,他真正想要的是她能主动认出自己,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来到她的身边,她就应该能认出自己。
然而女人的反应和表现很明显让宁心失望了。
其实宁心是个很偏执的人,如果不是偏执的人,也不会数千年都执着于同一个女人,甚至为了她疯狂的制造出那种天地不容的极恶符咒,将自己弄得不人不鬼,却没有回头想想,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值得他付出全部?
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爱过他?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要去确认过,他只是一厢情愿的认定了姬玉是自己的女人,而自己的女人,没有在他来到她身边的第一时间认出自己,宁心有些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他也不想看她好过。
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徐画和姬玉的十指紧扣,那么那个男人应该多少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所以接下来宣布那个男人死刑的话,他也很乐意亲口告诉她。
杨肃卿目中透出一丝沉沉的光:“姬玉,我这次来,全都是为了徐画,你也知道他身中了那怪异符咒的事情吧?”
“是呀,怎么,又出了什么事情吗?那符文纳兰老师明明说过可以解的,他不是正在努力中吗?”
杨肃卿半天没开口,这沉默的时间,让姬玉的神色也不禁越来越沉,极度糟糕的直觉,因为男人的表情太过沉痛,她一颗心瞬间荡到了谷底。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就像菲尔德在梵蒂冈听到的故事那样,宁心和尚只不过当着姬玉的面将那个故事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在他带来的那本大佛寺主持密札的古稿中看到具体的记载。
而如今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所说的全都是当年的那些事情,宁心和尚不免更加身临其境,其中的酸楚和所受的那些痛苦,全是不堪回味的伤痕。然而他就这样坦然的,借杨肃卿之口平淡的道出所有那黑色符文的前因后果,就仿佛在说一个真正千年前无关痛痒的故事。
然后满意的看到,身旁女人的脸色随着他的讲述,一点点变得越来越白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男人回归到身边了,好复杂呀,越来越复杂鸟,哈哈,宁心会做些什么?猜猜看?
杨肃卿本人的魂魄还要在身体里沉睡多久呢?会不会时不时出来洗个澡,打个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