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的看着扈成“行军之中你无故喧哗,擅自出列。你得庆幸你只是个民夫。打二十军棍。”
当即有军中司马带人上前,压倒扈成举起棍子就打。
“别说话!”扈成对着妹子怒吼“我罪有应得!”
啪啪啪的声响中,二十军棍打完,扈成已经是爬不起来。
王霄这才看向了浑身血渍,多处负伤的祝彪“你是哪个?”
祝彪喘了口气,看着王霄身后如林般的大军“你是官军?为何不早来!为何不早来救援我祝家庄!!”
王霄冷漠的看着他“我接到消息就从济州出发,一路兼程未有片刻耽误。昨日才到扈家庄,击退了围攻扈家庄的贼寇。你祝家庄距离更远,与我何干?”
趴在地上的扈成强忍疼痛大喊“祝兄弟,与将军好生说话。”
祝彪惨然一笑“完了,全都完了。我祝家庄原本正在与庄外的梁山贼寇对峙,可昨天晚上突然有大批梁山恶贼赶到我祝家庄外,疯了似的攻打。庄子里还有吃里扒外的奸人里应外合破了庄子。”
“爹爹死了,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老师护着我突围,被追上的时候自己翻身去断后。我祝家庄死绝了!!”
祝彪凄厉的吼叫惊起道路两侧林中飞鸟,盘旋半空之中,久久不肯离去。
王霄目光淡淡的看向了面色苍白的扈三娘。
她知道王霄这是在嘲讽她昨天说的那句滥杀无辜。
“男儿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王霄一鞭子就把祝彪抽翻在地“你要还是一个下面带把的,就带路回去报仇。在这里嚎丧有个屁用。”
祝彪的脸上被鞭子抽的鲜血淋漓,极为吓人。他却是恍若不觉。
“报仇,对。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祝彪捏着拳头,瞪着眼睛,咬着牙齿。
拳头颤抖,眼角破裂流血,牙齿咬碎鲜血滴落而下。
仇恨的力量足以使人疯狂,现在的祝彪就是一个疯狂的人。
在祝彪的带领下,兵马加速行军直奔祝家庄而去。
来到庄外就看到庄子里火势不止,大队的梁山兵马正在向外搬运战利品。
看到有兵马出现,尤其是那面猎猎作响的武字旗,那边顿时一片骚动。
王霄这边刚刚拉开阵势,里许地之外的梁山兵马阵中却是响起了刺耳的‘咣咣’鸣金声响。
那些梁山兵马直接舍弃了战利品,发一声喊就向着远处跑了。
看到这一幕,王霄皱起了眉头。
真的是要组建一支精锐骑兵才行。步卒的行军速度太慢,根本就追不上。
“为何不追?!”目疵欲裂的祝彪冲过来对着王霄嘶吼。
王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吩咐“二十军棍。”
无论那些梁山贼寇是真的逃跑还是诱敌,王霄都不会去追。
他麾下的兵马都是披甲重步兵,根本就是追不上。若是诱敌,到时候累的气喘吁吁,毫无阵型。那就只能是任人宰割。
祝彪的身体素质非常出色,哪怕是被打了二十军棍,也依旧是在庄客的搀扶下,咬着牙回到了祝家庄。
祝家庄内到处都是尸骸,满地鲜血。许多房屋都被点燃,滚滚浓烟热浪让人极不舒服。
看着满地的男女老幼,扈成心中一阵后怕。若是扈家庄也被攻破,那这就是下场啊。
庄子里弥漫着血腥气,尸气与烧焦的气息。
扈三娘捂着嘴,面色惨然。
她默默的看着马背上的王霄,神色极为复杂。
“娘!”
“妹子!”
“大哥!”
“四叔!”
“二婶!”
“师傅!”
“二哥!”
“爹爹!”
一路上祝彪哭声震天,撕心裂肺的嚎叫让人闻之落泪。
“死了,全死了。”
看着全家老小的首级被堆放在一起,看着那曾经熟悉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祝彪呆呆的坐在血水之中,身子不停的颤抖。
“祝家哥哥。”扈三娘上前想要安抚。
“滚!”祝彪一手就把扈三娘推翻在地。
他面色狰狞的死死盯着满脸不可思议的扈三娘“你们扈家被救下了,代价就是我们祝家死绝了!别来我这假惺惺的,滚!”
扈成被气的面色铁青,如果不是被打了二十军棍动弹不得,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混蛋。
扈三娘抹着眼泪跑了。
祝彪上前抱着祝朝奉的首级,一路爬着来到王霄的马前用力叩首。
看着祝彪脑门上磕出来的血渍,王霄淡淡的说“你要报仇?”
“小人愿为将军鹰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满嘴鲜血的祝彪,此刻就是一个疯子。
除了报仇,什么都不想的疯子。
烟火翻腾中,王霄的身影忽隐忽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