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里,赵禹信心大笃,对五行旗众人竖起大拇指。
得了鼓励,常遇春又兴奋道:“大凡驻兵之堡,存放辎重的地方是最紧要的。若要引起大乱,莫过于火烧辎重,无论成或不成,堡中势必大乱。只要士兵结不成阵势,五行旗的精锐兄弟们当可来去如风,无人能阻!”
赵禹心服口服:“这种事,还是你们明教最在行。梁官堡这边,全靠你们随机应变。我只负责将那些江湖人士引出城来,最好能当众戳穿河间双煞与梁家的阴谋。”
常遇春狠狠啐了一口,恶声道:“那些所谓江湖好汉,做事糊涂至极,若非事关本教和赵兄弟的声誉,真想撒手不理,由得他们死个精光!”
赵禹笑笑,不再多说,起身便要告辞。常遇春将他送出十余丈外,看左近无人,才凑在赵禹耳边低语道:“赵兄弟,老常甚少佩服别人,唯独对你心服口服。有一句话梗在喉里不吐不快,只是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要误会!”
赵禹愣了愣,奇道:“常大哥有话不妨直讲,你我生死的交情,还有什么好顾忌。”
常遇春咽了一口唾沫,才又说道:“而今天下纷乱,正是驱逐鞑子的好时机。我教若再内乱不止,终究不能成就大事。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武功又高强,入教来必能有一番作为,异日一统明教也未可知!为何那天庄旗使提起此事,你却断然拒绝?”
赵禹听他语气殷切,叹一口气索性直接说道:“常大哥你身在局中看不清楚,明教声势虽旺,眼下却只是一汪泥潭。驱逐鞑虏的志向,我一直铭记于心。旁的都不多说,我只对你保证,往后我们兄弟必定有同心协力、驰骋疆场的一天,将鞑子赶回他们的漠北老家!”
常遇春也慷慨道:“若真有那一天,老常必定唯赵兄弟马首是瞻!”
赵禹心有所感,重重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待要离去,忽然记起一事,便问道:“是了,常大哥有没有遇见一个名叫朱元璋的和尚?”
常遇春摇头道:“从未遇见过,赵兄弟怎么这么问?”
赵禹将去年与常遇春分别后的事讲了讲,说道:“那和尚都是个好汉子,常大哥若遇见了,不妨照应一下。”
常遇春点头道:“他既然帮过赵兄弟,老常若遇见了,必然不会怠慢他。只是,这和尚心思似乎多了些。他若是个真正的好汉子,大家自然会尊敬钦佩,哪怕叫个阿猫阿狗,都无人敢小觑!”
赵禹笑了笑,与常遇春摆手作别,顺着来路潜回去。
再行至山梁时,赵禹忽然瞥见梁官堡高墙下驰出一队七八名骑士,正往运兵道的方向行来。他往山坡下潜行一段距离,距离运兵道十余丈的地方隐身在茂密的树冠中。这时候,骑士们也渐渐靠近,中间一个赫然正是曾在方家堡与赵禹交手的那卜氏兄弟中的卜老大。
见这一行越来越近,赵禹不由生出擒下这卜老大的念头。可是看到他们几人个个人强马壮,且不说未必就能一定得手,即便得手后只怕也要打草惊蛇,引起意料之外的动荡异变。
几番权衡,赵禹终究打消这个诱人念头,看着卜老大等人呼啸而过,意兴阑珊的离去。
想起这番追查劫案的经历,赵禹都忍不住暗呼侥幸。若非刘伯温提醒,谁能想到贵为一方豪强官宦之家的梁家会插手到江湖争斗中来?对于明教的力量,他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梁家这个阴谋的唯一疏忽,应该就是人心不足将明教也牵扯进来。
虽然单从规模上,丐帮比起明教来都不遑多让,若将天下乞丐都算作丐帮人,则人数更是恐怖。只是丐帮成员单一,远不及明教影响深远,况且还有大批丐帮弟子私下也成了明教徒。明教之中,有贩夫走卒、胥吏乡绅,甚至连刘伯温这等进士及第元廷官员都有,势力之强,令人咋舌。
单单从对这次劫案的调查看来,丐帮至今还在和华山派恶斗不止,疲于应付,所能追查到的仅仅只是皮毛。而明教仅仅五行旗几十人加上散人周颠和刘伯温,便将劫案真相洞彻无遗。可见,名为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比起明教还是差了许多。
这般思忖着,赵禹渐渐靠近暂时栖身的小谷。进入谷中,他却意外的没有看见杨青荻的身影。
莫非有什么意外发生?
赵禹心中一惊,纵身向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