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乐起,一股旖旎气氛在厅堂中渐渐荡漾起来。
随着悠扬乐声,歌姬舞姬们原本的约束和心悸渐渐消褪,态度和动作也变得从容起来。这些江湖豪客瞧去虽然令人心生惧怕,不过现在眼冒精光的模样,和那些她们接待惯了的青楼寻欢客无甚区别。伺候男人讨其欢心的本领是她们衣食所赖,此时放开了顾忌,举动之间皆有风情弥漫。一时间,厅堂中莺歌燕舞,夹杂着酒令声嬉笑声,众人渐渐放浪形骸,肃杀气氛荡然无存。
在这一刻,这个令得扬州城剧烈动荡的祸乱源头,竟成了城中唯一一处欢歌笑语的喜乐场所。
大堂里分席而坐,几十名艺伎根本没办法分配得面面俱到。这个问题却为难不到这些做惯了迎来送往的艺伎,她们彩蝶一般在厅堂中穿行,到处都响起她们充满魅惑的笑声。而在酒席最上首,明显地位要高一等的座位旁,自有几名相貌出众的女子专职来服侍。这般安排下来,倒令众人皆生不出不满心思,一副宾至如归的欢畅模样。
或者说,他们此刻根本在意不到这些细节。众人的视线皆聚焦在厅堂中那名翩翩起舞的绝美少女身上。如痴如醉的模样,倒真好似得了孔夫子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的几分真谛。
元总舵主左拥右抱,享受着无微不至的逢迎伺候,似乎厮混惯了欢场,尚未到神魂颠倒的程度。还存了一丝清明。他见赵禹那一席上并无女子,似乎颇受冷遇,脸上顿时流露出不悦之色,他倾了倾身子,对赵禹说道:“白兄弟,你劳累这么长时间,正该要放开胸怀来欢乐。你是我真正亲厚的兄弟,哪个也不敢怠慢于你。”
赵禹未料到元总舵主百忙之中尚不忘来关照自己,心中颇生出一丝感动。不过他身边便有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而且府中几位红颜知己皆是世间难觅的绝色。自不会对这些庸脂俗粉动念。况且他也不惯在众目睽睽之下放浪形骸。只摆手道:“多谢元大哥关照,小弟却是没有这些兴致。”
“醇酒美人,是男人挚爱,白兄弟你”元总舵主见赵禹推脱。还当他名门出身一时放不开心怀。正要再劝一劝。却瞥见赵禹身边男装打扮的赵敏,心下暗自比较一番,只觉得这个俊俏后生虽是男儿身。生得却比厅中所有女子都要娇美,比起那正在翩翩起舞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绝色少女都不遑多让。
不知心中泛起了一番什么思量,元总舵主嘴角浮起略带古怪的笑容,递给赵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道:“白兄弟少年俊彦,不是俗人,没想到竟连趣好都这般出人意表。既然如此,倒是我多事了。”
赵禹被他瞧得有些心中发毛,一时间倒没有听明白元总舵主话中深意,待听到身边赵敏咬牙切齿的声音,方才陡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在元总舵主眼中,竟然成了喜好龙阳断袖的怪癖之人。他有心要解释一番,元总舵主早已经转过头,目不转睛望向厅中的舞蹈。
突然,赵禹肋间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赵敏在案下探出手指狠狠掐了他一把,同时面红耳赤低啐道:“男人果然都是下作胚子。”
赵禹有口难辩,看到赵敏娇艳面颊羞涩难当的动人画面,心神为之一滞,而后低笑道:“若那龙阳君能及得敏敏你十之一二,也无怪安釐王会爱煞了他”
听到这话,赵敏脸颊上红云益发浓郁,心中虽觉甜美,口上却低啐道:“谁要比作那阴阳混乱之人”
在赵禹印象中,少有见赵敏如此娇羞的小儿女姿态,一时间竟有些发痴,虽然身在人头攒动的大厅中,眼中却只瞧见赵敏一人,情不自禁握住她柔荑。
赵敏双肩一颤,正待要缩回手来,看见赵禹那灼灼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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