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了一些。
思忖片刻,赵禹又开口问道:“那么,汝阳王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
蓝教主回答道:“汝阳王对大元自是忠心耿耿,尽心竭力想要保住这破败的大元江山。只可惜,在某些人看来,这态度就有一些暧昧了。”
听到这里,赵禹对元廷错综复杂的形势也有了一个比较具体的了解。汝阳王这种态度,忠于一国,未必就会忠于一君。而皇帝就如情窦初开、芳心暗许的少女,情郎任何一丁点的暧昧态度都足令他疑神疑鬼,寝食不安,结果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形势越发糜烂,最终骑虎难下,益发不可收拾。
目下的形势,皇帝和太子各有拉拢军队支持自己的迫切需求,而偏偏对于掌握最强大军队的汝阳王,他们却各自都有无法拉拢的苦衷。这样一来,除掉汝阳王便成了他们双方的共识。汝阳王一死,他们各自才能发挥手段,尽可能多的拉拢培植助力。这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的选择,哪怕汝阳王的生死关乎大元社稷存亡。但假若汝阳王不死,或许未等到大元亡国那一天,他们各自便要迎来灭顶之灾。两害相权取其轻,父子都能反目,更何况一个外人汝阳王!
赵禹决定打破这一对父子之间的默契,无论汝阳王是生是死,都要让这一场内耗爆发出来,并且长久持续下去。当然,如果能够借机控制住几名鞑子朝廷中的高官自然最好不过。
他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了蓝教主,蓝教主沉吟片刻才说道:“皇帝那一方的人我不清楚,不过太子手下这些,我却了解颇深。他们生性贪婪,饕餮一般的胃口,想要招徕为殿下您所用,须得大把银钱洒下来。”
赵禹点头道:“这一点,我早有预计,今次来大都,最主要的就是携带了大批的金银财物。他们要多少,便可以给他们多少!”
蓝教主却说道:“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满腹男盗女娼的草包人物,值得殿下花费这般大的力气去招揽?况且,江南尚未平定,却将大笔银钱浪费在北地,是否有些草率?”
赵禹见蓝教主这般用心劝谏自己,显然从内心里完全靠向了自己,他摆手道:“江南之事,我自有安排。至于北地,若只靠一些金银死物就能做成大军奋战都做不到的事情,根本不算浪费。况且,若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和优势,异日我挥军北上,他们能否带走这些银钱,还在两可之间。”
蓝教主听赵禹这般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低声道:“殿下究竟希不希望汝阳王死?你情愿花费这么大代价,是不是不希望绍敏郡主承受丧父而后众叛亲离的惨剧?”
听到这话后,赵禹低下头去,颇有些受不住蓝教主灼灼目光逼视,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有这方面的考量,但若真的事不可为,也不会太过勉强。况且,汝阳王一时人杰,必然有保全自己的方法,也根本不需要我殚精竭虑去帮他。我与汝阳王是敌非友,若是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在他手中夺回北地。毕竟,此人是个真正的英雄人物,北地若留在他手中,尚能保存几分元气。可若落进了元廷那些豺狼之手,只怕要不了多久,仅存的些微元气,都会被盘剥一空!”
蓝教主认真听着赵禹说的话,见其神色凝重,突然捂着嘴巴笑靥如花道:“人家只是随口问一句,殿下何必这样郑重其事的回答?”
赵禹却苦笑一声,摇头道:“或者我是为了说服自己吧,说实话,目下对江南最有利的应该是借助皇帝和太子的手,一举铲除汝阳王。此人一死,北地无人,再利用这个机会引导各方势力互相征伐消耗,我自有从容时间布局江南,而后挥军北上必能长驱直入。可是我心里矛盾得很,若真这般做了,我再也无颜面对她”
蓝教主听到这里,幽幽叹息一声,低声道:“郡主若知殿下这般待她,便受再多苦楚委屈,只怕也甘之若饴吧”
“可惜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她人在何方”赵禹有些沮丧的叹息一声道,突然抬起头有些急切地问道:“蓝教主可知邵敏郡主她现在何方?”
蓝教主张了张嘴,只是略带幽怨道:“你当我是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