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送给朋友。如今我在大都只有朴公子一个关系亲厚信得过的朋友,不送给你还要送给哪个。况且,日后我或许还有再来大都的机会,到时候少不得要叨扰朴公子一番。”
对于这个善财童子一般的新朋友,朴大宝当真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他们认识不过区区几个时辰,朴大宝得到的馈赠却比他这些年在大都经营的收获还要多得多!这样慷慨的人不算真朋友,还有什么人能算是朋友!
他一脸感动状拍着赵禹肩膀,郑重道:“今天认识了王公子,我才晓得什么样才算真朋友!从此往后,咱们就是过命的交情!旁的且不说,单单在这大都城中,若有人敢给王公子你什么不痛快,我朴大宝拼尽全力,也要取了那人狗命!”
说出这话后,他仍觉意犹未尽,觉得亏欠赵禹,又说道:“从此后,我的东西便是你的。我马上派人去给义父报信,请他出宫来认下王兄弟你这义子。有了义父这个大后台,不要说你想在大都做些什么,便在大元整个天下,都能横行无忌!”
赵禹却没心情认个阉人做干爹,闻言后只是摇摇头,正色道:“朋友相交,贵在心知。我与朴公子一见投缘,纵有些许馈赠,也是因为你这朋友可以交得,却非有什么图谋。能得到朴公公的赏识,我自然高兴乐意的很。可是未免旁人说什么施恩图报的闲话,这件事咱们往后再说,免得玷污了我与朴公子之间的友谊!”
朴大宝听到赵禹这话,激荡的心情也渐渐冷却下来。说实话,他也怕自己若将眼前这金主引见给义父之后,自己会被甩在一旁,因此便点头道:“王公子说的是,这件事以后再说。反正你还要在大都待上一段时间,早晚我会将你引见给义父他老人家。”
赵禹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要骗过这朴大宝对他而言不算是什么难事。此人虽然比扬州那位元总舵主要精明一些,但因为心中贪欲杂念太多,反倒更容易沉湎在自己所臆想出的幻觉当中。而对于那位权倾朝野的阉宦朴不花,赵禹却没有这么高底气。他虽然与此人素未谋面,但仅仅从蓝教主那里得到些许消息,已经足以推断出此人不凡之处。赵禹这一番作派或能瞒得过朴大宝并大多数人,却还不足以令朴不花信之不疑。因此,若是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与朴不花碰面。
结识了这样一个豪爽的大金主,朴大宝心情也爽快至极,勾着赵禹肩膀眉开眼笑道:“王公子新来大都,最要紧先领教一下大都的风月景致,保管你回味无穷,乐不思蜀!”
赵禹瞧瞧天色不过将近正午时分,便说道:“这时节便去青楼,似乎有些早吧。”
朴大宝则一脸自豪道:“那是王公子你在旁处的经验,在大都却做不得准。大都风月场繁忙至极,若想玩得尽兴,须得午时便动身,若过了这个时间,一些出色的青楼和当红的姑娘皆被人落了订,只余下一些庸脂俗粉,又怎么能玩得尽兴。”
讲到这里,他又补充道:“当然以我的脸面,无论何时都能找到心仪的姑娘。不过,王公子的口味如何我还不清楚,须得给你尽情挑选。所以先一步动身自然是好的,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客随主便,我便听朴公子安排。”
赵禹顿了一顿,又讲道:“我虽然有心要结交几个朋友,可是人心隔着肚皮,如朴公子这种甫一见面便能倾心相交的性情中人少之又少。所以,我的家世来历,还望朴公子暂且不要宣扬。我也借此机会观察一下,哪个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朴大宝巴不得整个大都只有自己才晓得赵禹的身家底细,这样才好独享了好处,免得还要给旁人分润。听到这话后,自然是大点其头,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