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芒爹一听脸刷得吓白了。
我爹问了声公安:“犯的这个法,要坐多长时间牢?”
公安说:“一年两年?也许三五年!你们两人可以回去,陈二忠,范大诚跟我来!”
陈二忠听了,一点也不害怕,自豪的抬着头望着我爹和秋芒爹,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什么好事一样,迫不及待地要去坐牢。走了几步,他停了脚步,脱下衣服,又脱下里面的印着红红9字的白背心,交给我爹,说:“这个我舍不得穿,回去交给我媳妇放好,等我回家时穿!”
我爹说:“好弟弟,你在这坐牢,是替我的。你的大义我会报答的!”
范大诚对着秋芒爹郑有信说:“大哥,帮我照顾家里!”
郑有信拉住范大诚的手:“放心三弟,今生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这可是生死兄弟呀,我一生不忘记,一定照顾要你家里!”
我爹和秋芒爹回到村里已是傍晚,天上星星扑闪着眼睛,好奇地注视着这个不大的村落。爹一进门,看到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我和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爹这个时候回来的。
到底啥出啥事了?大诚、二忠他们真要坐牢?坐多长时间?不会放配到沙漠,发配到火焰山吧?人们心里充满了疑惑,面对我爹急切地想要知道!
“二忠媳妇哪?”爹问娘,娘摇头。我爹以为这会最急切的应该是二忠媳妇细桃,但她却没来。
我爹轻声对我娘说:“走,去二忠家!”
“明天吧!”娘说。
爹没答话,也不顾一屋子的人,抓起二忠的那件印着红9字的白背心就向外走,我娘急忙跟了出去。
到了二忠家,院门已经闩上了!
“啥时候就睡觉了懒婆娘。”有人说。
爹瞪了说这话的人,让我娘伸手拍门。
“谁呀?”院子里传来细桃的声音。
“我!”我娘说。
“你是谁?”
“我是我?”
“谁呀?”
“我是强的娘,你重义哥家的嫂子!”
门打开了,我娘说:“看你问的那个细,咋啦?把我当贼娃子了?“
细桃一脸歉意地叫了声嫂子,却没敞开门让我娘我爹他们进去的意思。这女人在送二忠走去县城就铁心忍了:不让一个男人踏入家门!
我爹将二忠的印着红9字的白背心递给我娘,我娘再交给细桃,我爹说:“收好,二忠回来再穿!”
我爹说完要走,细桃对我爹说:“重义哥,求你件事?”
啥事?我爹竖起两个耳朵听着。
“你先应了我!”细桃说。
我爹在公安局,在二忠争着坐牢时打心里也认定了二忠这个兄弟!现在二忠刚进门的媳妇有事,我爹有啥不能应的,就是拿命他也给!
“我要见二忠!”细桃说这话时,眼睛的光散开着,像一根根刺。
我爹一听不吭声了,二忠坐牢又不是出去赶集,咋能说见就见。
可是,我爹还是点点头,他可能是被细桃的目光蜇着了。
回到家,我娘说:“这女人啥命呀?刚进门,还没与男人上炕就成了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