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的娘春芳,与胡医生两人缠得越来越深。村里已经有人传闲话了。一天,俩人躲藏在桃花沟桃树林里快活完,春芳边提裤子边对胡医生说:“你每次都将人弄的浑身酥软,美死人哩!”
胡医生听了很是得意,你以为我是谁?身体像二十浪荡的小伙子,壮的很!
“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芹的娘说。
胡医生听了,知道芹的娘春芳动了真情:这个女人身子归我,心也归了我。他搂着春芳说:“你干脆跟我走了算了。离开你男人范大诚。”
“私奔?”
春芳眼睛瞪得溜圆,大声说那可不行,范大诚除了做那事不行,别的还行,对她娘俩不错,她不能忘恩负义。再说,她走了,芹怎么办?胭脂村的人还不戳穿她的后背啦?春芳压根也没想与胡医生私奔。这胡医生到处行医,说不定与多少女人弄过。
农场要办文艺晚会,马场长要我爹参加上台唱戏。
唱大戏?
我爹听了一个劲摇头,说:“就我破锣嗓儿,唱给牛听还成,唱给人听,还不把人都吓跑啦?”
马场长说:“行也得唱,不行也得唱。我可告诉你,好好表现能早日回家。”
我爹说:“唱个戏文也能减刑?”
“哪当然了,这是革命文艺演出。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要是唱好了,我就向上报告,让你早回家!你能唱红灯记李玉和还是沙家浜少剑波。”马场长说。
我爹笑了说:“马场长,沙家浜哪有少剑波,沙家浜有胡司令。”
“不管是谁,只要你能唱得来,都成!”马场长说。
我爹说:“李玉和少剑波胡司令,我谁都学不来,这牢该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我不占这便宜!”
席老汉知道此事后,找到我爹说:“唱戏文有啥难的?能比你从河南渡黄河来到陕西艰难?我教你!”
你还会唱戏?
我爹笑了,他不信握枪巴子打天下的席老汉会唱秦腔。要知道,秦腔可不是好唱的,气不够可唱不上来!
席省长说唱不好,哈好能吼几嗓子,不过好多年没唱过了,不知咋样?
我爹说:“成,我这半辈子只会开口说话的人,在这劳教农场倒学上戏啦,真不懒呀。”
席省长仰脖颈清了下嗓子,说我开唱了。
我爹说,我耳朵支高高的听着哩!马场长一听席省长吊嗓子,也跑了过来。
“手拖孙女好悲伤——”
席省长刚一开口,马场长吓得忙捂老汉的嘴。
“咋敢唱这处呢?这血泪仇是反动戏,在农场唱,还了得?”马场长小声对席省长说。
席省长说,这也是反戏,把他的,除了反戏,别的戏我不熟。
马场长说管他熟不熟的,你吼两声听听。
“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纠纠。”
席省长这回把我爹逗乐了:“你这唱的这是啥秦腔呀,全是陕北酸曲子味。”
席省长不高兴了,咋了?陕北也是咱陕西的,就关中的音道是正宗秦声?你开口试试,别光笑话我老汉。
行!
我爹一开口唱,席老汉笑得差点岔气,说你把好端端的秦腔唱的全成是河南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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