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摇了摇头:“本公主虽然不想嫁他,但似乎他还不至于应当死掉。”
“哪公主是什么意思?”毛笔胡子似是有点失望,一脸诧异地问道“公主要谈买卖,可老汉没别的本事,就有一身功夫能用。”
杨悦心中冷笑,更加不明白毛笔胡子是什么人。此人深浅言危,分明也是在试探自己。难道是长孙无忌的人,想刺探一下自己的态度?
“本公主虽然不想受胁迫,却又有许多麻烦事儿。”杨悦顿了顿说道。
“什么麻烦?”
“老丈猜一猜,如何?”杨悦再次试探,微一沉吟,笑道。
“嘿嘿。”毛笔胡子眼中精光一闪“莫非与昨夜公主当飞贼有关?”
昨夜杨悦明明是被这个“毛笔胡子”挟持她进了荆王府,才做了一把“飞贼”
然而,回想到昨晚的事儿,杨悦对这个“毛笔胡子”不知怎么又生出了些信任。如果他是长孙无忌的人,昨日何必带自己去愉听荆王府的秘议?
杨悦沉吟片刻,咬了咬牙,决定赌上一把,抬头盯向毛笔胡子,说道:“不错。老丈昨晚也听到了。似是有人能证明前隋赵王在江都之时已被害。若果真如此,本公主似是并非前隋皇室之后。”
毛笔胡子眼光闪动一下,说道:“难道公主一点不知真像?”
“我的确不清楚。”杨悦盯着毛笔胡子,一瞬不瞬。
“公主到底是谁,难道自己一点不知?”
杨悦摇了摇头,茫然道:“我的确不知。但我想我不见得是公主,因为事情真像与杨贵妃手中的证据不大相同,显然杨贵妃也是被人蒙蔽了。”
“是因为‘道姑喜欢司马相如的文章’?”毛笔胡子突然笑道。
杨悦一呆,看到毛笔胡子眼中全是笑意,不由惊呼一声:“你你是。”
“蜀王看了公主的信,很着急。”
杨悦心头一松,原来这个“毛笔胡子”是李愔的人:“这么说他看明白了?”
毛笔胡子已呵呵笑着,点头说道:“殿下说:‘司马相如最出名的文章莫过于子虚赋,公主定是想说道姑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所以他让老丈来?”杨悦心情大畅,李愔果然十分了解她的心思。
毛笔胡子点点头,已看到杨悦眼中的欣喜,和展开的眉头。她或者不会轻意信任别人,但李愔分明是她绝对信任的人。虽然这种兄弟之情,在李愔心中有所不同。
“殿下让老汉对公主说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逢天车。”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逢天车”杨悦听了,已不由纵声大笑,更无异议毛笔胡子定是李愔的人。
这句话本来不过是后世的一句广告语,正是她平日跟李愔说笑时常爱说的一句话。
“他现在在哪?”
“老汉来的时候,殿下正准备去骑兵营。这时大概已出了太行山,到定州一带了。”
“骑兵?”杨悦眼前一亮,大唐的铁骑令马背上的民族也心惊胆寒,这在有宋以来,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特别是李世民的玄甲精骑战无不胜,简直创造了一代神话。而杨悦也亲眼看到过百骑的彪悍。一时间反忘记了此时的困境,想象起冷兵器时代的战场
毛笔胡子见到杨悦悠然神往的表情,精光小眼一眨,闪过一道古怪的笑意。
“蜀王可想到什么对策?”半晌,杨悦才回过神来。
“蜀王让老汉来协助公主调查此事。老汉正要看看公主的意思。”毛笔胡子捻一捻颌下的“笑尖”
杨悦心细如发,已抓住这个小小地动作。知道这个毛笔胡子在作这个动作之时,其实心中已有主意,不过是想试探自己。
想了想,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师父杨贵妃手中的证据,定然是有人故意所为。而蜀王在苍岩山上所见的一切,自然也是圈套。且不论是谁设的圈套,只要荆王所说的证据一旦亮出来,杨贵妃欺君之罪只怕便要坐实。所以,现在最为关键的还是荆王所说的那个能证明前隋赵王于江都已死的证据。”
“公主的意思,是想让老汉去销毁证据?”毛笔胡子眯起小眼,单手一挥作了一个杀的动作。
杨悦唬了一跳,连忙摇头说道:“只怕那样一来,欲盖弥彰。更何况现在我们并不知道除了两个证人之外,荆王等人手中有没有其它证据或者证词之类”
毛笔胡子目光闪动,眨了眨小眼笑了。他虽然这样说,其实也是在试探杨悦,见到杨悦考虑事情周详,不由暗暗点头。
“其实,蜀王让老汉转告公主,不要心急,会有办法”
第章相如之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