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慕容嫣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感觉,愣愣的随着慕容阑往前走,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一晚自己的尴尬。遇到台阶,也没有发现,若不是慕容阑的提醒,怕是早已跌了下去。
在上官渝的对面坐下,慕容阑看一眼桌上剩下的几本书,又瞧了瞧上官渝手中正握着的那本,微有些好奇,便问道:“你还看《战国策》?我怎么觉着,你这人看起来可是浪漫的很,怎么还会看这种书?”
“那依你所言,什么样的书,才是我该看的?”上官渝放下手中的书,似是被挑起了兴趣,看着慕容阑,笑着问,继而轻叹一口气,说,“其实这个皇宫最是无奈,如果你被认定是怎样的人,作出一丁点不符合这一种的事,别人就会十里八街地传,直到你撒谎,否认你没有做过,不然,是没有安宁日子可过。就像你觉着的,我这般的人,看不起这样的书,可是,这种书,看着,我方才觉着有些意思。”
“你的意思,难不成,便是说,你还是这皇宫里比较有气质,比较干净的人了?”慕容阑拿了一个紫砂杯,轻斟了一杯浓茶,还透着热气,握在手中,微笑着说,“我怎么没觉着。只是,似乎你没有两年前那般可恶,也没有两年后之前的惹人厌。”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上官渝轻笑着,并不生气,也不恼,笑着的样子倒也是干净,清朗,“听你的话,似乎对我极为不满。”
“不是似乎,也许是真的吧。”慕容阑小饮一口茶,浅浅一笑,笑的漫不经心,笑的风轻云淡,“只是现在,觉着你好多了。”
“两年了呢。两年,你沉睡了整整两年,只是到今日,你也只苏醒了不到一天而已。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两年,我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我金屋藏娇?”上官渝干脆合上了书,也倒了一杯茶,先递给一直沉默着的慕容嫣,继而自己再倒一杯,捧于手中,笑着说。心底也觉着,同慕容阑谈话,真是件有趣儿的事儿。
听罢,慕容阑有些好笑的看他,继而扬一下嘴角,不屑地撇撇嘴,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两年而已。对于我,短的很,也许只是一个梦的时间。对于你的事,我可是没什么心思了解,明白。你是上官渝,是西王朝的六皇子,渝王爷,风流成性,红颜知己一大堆非常正常,如果没有,才是个奇闻!金屋藏娇就藏吧,你整日守着她最好,我可是不希望到时候你来烦我。”
“哈哈。”上官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眼底眉梢尽是欢喜,“如果我没有呢?是不是天下就要少了上官渝这号人?金屋藏娇这种傻事,也只有我三哥做的出来,我才不会傻到这种地步,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没有几个多么相好的红颜知己。”
话音刚落,上官渝忽地便瞧见慕容阑的神色一下子阴下来,不安的看着慕容嫣,心下也明白说错了话,却不知该如何做,只得讪讪地笑一下,继而拿起书,佯装着看起书。“渝王爷,您也不用装什么了。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只是没有戳穿上官靖罢了。除了青罗,他还有许多个红颜知己的,我知道。单是靖王府,就有三四个他偷着藏的。只是,他对青罗用情最深罢了。”慕容嫣早已回过神,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四妹与上官渝之间的谈话,听上官渝忽地提起上官靖,心下还是忍不住一疼,却见上官渝一脸自嘲的重新看起书,终究是勾一下嘴角,嘲弄的笑一下,冷冷道。
慕容阑的心平定下来,她是明白的。三姐,终究还爱着上官靖,只是这是一条不归路。她爱着的他已经死了,独独地守着,可是最无聊。单是那些宫人的言谈,以后,怕是她也受不了。
“轿子还没到吗?论起来,还真的很慢,还不如汽车快……”慕容阑略地抬头,有些焦急的看向渝王府的门口,似是有些口不择言。刚说罢,神色忽地一僵,汽车……自己,想来,两年了,怕是也早已习惯了那里的生活,那里的人,那里的事。那一场订婚典礼,也许自己永远都欠着澍。只是,他又何曾能想到,他与她,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儿?以后,还能相见吗?
所幸上官渝并没有听出什么端倪,怕是心思不够的缘故。顺着慕容阑的目光望过去,上官渝不禁笑着用手点一下慕容阑的前额,调笑着说:“傻丫头,渝王府的轿子都在后府,你往前门口看,怎么也望不到的。也不用看了,玲珑已经带了两顶轿子来了。还是赶快和你三姐去靖王府吧。三哥的事,我处理。你们只要安安心心的呆在靖王府就好。除非我让人去靖王府嘱咐你回来,千万不要回来。”
慕容阑听罢上官渝的话,并无太多言语,只是轻轻点一下头,轻轻应一声。便拉了慕容嫣的手,遵从着上官渝的意愿,离开。只留一个似有些寂寞的背影给众人。
那边的玲珑已让几个仆人抬了两顶缀了流苏的轿子来,在慕容阑同慕容嫣面前站住,待二人坐进去后,便向靖王府疾驰而去。
上官渝喝掉一杯茶,还是合上手中的那本书,望着慕容阑离开的方向,心下暗自轻叹:不是不愿动情吗?不是不愿懂情吗?自己是怎么了?难道动情了?难道会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