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之职,她才能有时间精力想办法下山嫁人呐,她也是老姑娘了,再不嫁就来不及了,连山上的小花都生了一窝小狈喽。
“你一个人滚回天山,走之前不想惹麻烦,就把真的沈天娇安然送回来。”若事情败露,他爹娘遍布天下的仇家定会闻风赶来,到时势必会惹起一场腥风血雨,风家两老行事乖张大胆,多年来得罪的人不少,仇家多得令人咋舌。
风长翎叹了口气,秀气地修着自己手指甲道:“放心啦!沈天娇在一个可靠的人那里,不会有事。”她的计划相当周详,可是澜弟怎么也不愿跟她回去,这就麻烦了。“你真不回天山?”
“想都别想。”他的幸福在这里,他的爱在这里,他的心魂在这里,他离不开!“爹娘若觉得我违背了他们的意思想要惩戒我,就叫他们直接来长安。”丢下冷言,风长澜拂袖而去。
“这可就为难了,澜弟,我真的很想嫁人呐!”风长翎皱起秀丽的眉,唉声叹气,早知道澜弟没那么好骗,但她可是风家的人,怎么会就此放弃。
她的花招还多着呢!
赶走讨厌的风长翎,风长澜独自回到药铺,继续巡店的事务。他带着笑儿和初三巡过五个分号,最后来到储药的仓房,查看库存。
多日的劳累和压力令风长澜有些疲惫,时刻想着风长翎的真实意图,爹娘要见小白,这恐怕是个假消息,那她的目的是什么?真是想嫁人吗?太可笑了,以为他会信吗?
他正兀自出神之际,药味浓重的仓房里突然一个声音叫道一一
“大包掉下去了,快闪。”
“澜当家!”
周围的人一同出声,提醒神思恍惚的风长澜。
“小心啊。”身材抽长的君莫笑跳起,一把将他推倒在旁边,用背挡住落下的药材。
真是痛死妖了!君莫笑皱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这才回过神来的风长澜,可他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着检查腰上的银锁。
原来刻着关小白芳名的银锁禁不起摇晃撞击,侧边小银铃的系钩松了,掉落在地。
风长澜皱眉,这把锁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是新婚时小白送给他的,他明白她的心思一一她想锁住他一辈子。它是白首之约的承诺,是代表一生一世的守护。
他也情愿让她牢牢地锁住一辈子,所以他让这把锁悬在腰间,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属于谁。
“初三笑儿,你们一会继续去巡店,我有急事要办。”他要找最好的工匠修复这把锁。
“澜当家,我跟你一起去。”君莫笑这几年越发俊逸,偶尔那双桃花眼还会迷倒不少小姑娘。
“不用了,你留下来帮初三。”他要入宫找人,带上笑儿并不方便。
“澜当家,小的给你赶车,你可以在车上歇会腿脚。”
君莫笑狗腿地讨好道,但风长澜听而不闻,匆匆地离开了货仓。
今日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显得很暖。
贪睡的关小白迷迷糊糊地爬起床,胡乱罩上衣衫,摇摇晃晃地往大门走。
刚出了正堂,就见大门口停着一辆牛车,车上堆着好多吃的穿的用的。
“这是做什么呀?”半眯着眼睛,关小白打着哈欠问着阿猫。
“是小白呀,还没睡醒?”
“呵呵,走着去书肆就醒了。”
“这是要给岳丈寄去的过冬之物。”风长澜缓步来到她身侧,很自然地伸手拥住她不稳的身子。
“老爹说在长山一带,百姓穷苦,他带在身边的银两快花光了,所以打算就留在长山过年,还打算给长山的百姓治治病,临近正月,东西不好采买,多亏澜当家动用人脉,一夜之间就找齐老爹要的东西,还托了可靠的马队给老爹送去。”阿猫无限崇拜地看着风长澜。
“阿猫,人参都装了吗?还有十全丸,我想岳丈一定会用得到。”
“嗯,都准备好了。”
“上次我叫人做的狐裘也带了吗?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出门在外,得多备些保暖衣物。”
“澜当家放心,我昨日叫府里的丫头放进去了。”
“你再查看一下。”风长澜不放心地吩咐。
阿猫在压满衣衫药物的牛车上找了三遍,最后苦着脸道:“那个笨丫头。”
“快回府里取来。”
被护着的关小白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车上的物品,她是爹娘的女儿,但这些事她从来没有操过心,他全都替她打理好了。
“小白,不用太担心,岳丈和岳母那边我都会安排,这次会雇几位武师一同随行,到长山保护两老。”看她神情有异,风长澜边挺身为她挡住冷风,边温和地说道。
“这样已经多久了?”
“什么?”
“给爹娘送东西。”
“每季都会有,他们两老在外、长途跋涉,钱物准备充盈才不会吃什么苦头。”怕她担心,风长澜笑着安慰。
干净温暖的眼眸从牛车上急遽转向他身上,她愣愣地看着他。
“东西都齐了,快快,出发吧。”阿猫取回狐裘,催促着马队出发。
放开关小白,风长澜上前,再仔细吩咐了一番后,转身对关小白道:“我先送他们出城,今日还要去仓房点货,晚上可能比你晚回来,不能在门边等你了,抱歉!下次一定补上。”
道别之后,颀长的身子翻身上马,带着牛车和几位随从朝城门而去。
关小白双手紧握,眼神一直一直看着马上的身影,直到那抹影子消失在远方。
没来由的,她突然好想追上前拉住他,让他哪里也别去,只留在她身边。
她真的不想再跟他闹脾气了,她好想他,好想念他们刚成亲时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