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于是盛昕皓住了下来,而他可是努力做到有事弟子服其劳。
孕妇情绪起伏大,他把耐心发挥到极限,她想骂人他充当出气包,如果对象不是他,他还得陪着一块骂。她哭了,他则提供肩膀,讲着笑话逗她。
张质殊半夜想吃米粉汤,他冒着大雨跑遍大街小巷的找着,终于在天亮前把一碗热腾腾的米粉汤送到她面前。
她想散步,他像“玛莉亚”似的乖乖陪在一旁。
她住的地方南方一吹,容易反潮,他忙把除湿机和空气清净机奉上。
就连张质殊要洗澡也不假他人之手。有一次在帮她洗澡时,宝宝还踢了他一脚,然后又一脚,他怔了半天,接着又惊又喜的大声嚷嚷“他踢我、他踢我!”他不管不顾的把脸贴在她沾着泡泡的肚皮上,大概也感受到傻爸爸的激动,小贝比一连又是几脚,逗得他大乐。
张质殊也忍不住笑了。“傻瓜。”
总之,才短短一个月,她已经无力把他踢出她的生活。既然如此,那么是不是该借助“他力”?
她承认,她喜欢、非常喜欢他陪在她身边的感觉,但也知道不能沈迷!昕皓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何时离开不知道,既然如此,她就不能没有心理准备。
能有什么心理准备?
这个男人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她开心却也害怕,矛盾的情绪时时折腾着她。原本她想,如果说这样美好的日子是他身为一个父亲想给宝宝的,那么她就满怀感激的到孩子平安落地的那一日吧。
可日子一天天过,她惊觉他对她的影响远远超乎预期!
他下班后到这里差不多是在七点至七点半,那个时间她就会开始等门,超过八点还没听到门铃声她就会坐立难安,有一次他提前下班带她去外头吃饭,她开心得差点哼歌!
她的喜怒哀乐又开始跟着他起伏。他还在她身边,她却开始悲伤,这样的情绪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她肚子一天天大,一步步的接近小孩出生的日子,日甚一日!
她苦恼着,很苦恼。
这一天周末假期,盛昕皓陪着张质殊整理阳台,眼见那串西红柿已有拳头大,还有一颗快转色,张质殊迫不及待等着与人分享她的西红柿。
之前唐珍娜分享了她的桃太郎,质量之好比外头的有机西红柿有过而无不及呢!
盛昕皓什么也不懂,负责递工具。“我记得阿美美也喜欢弄这些东西。”
“这些蔬果就是她亲自传授的喔。”两人最近常这样话家常。
“她快生了吧?”还记得她有次差点小产,正是质殊call他充当司机送她去医院。
“预产期大概还有一个月。她怀孕六个月后肚子有点大,她老公不能时时顾着她,要她别再去田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所事事,人有点忧郁的倾向。”想起来就好笑,那么乐观的人,真的很难和忧郁想在一块。“后来她老公只得每个星期两天陪着她下田,她居然就正常了。”
“唐小姐说你怀孕四个多月时也有段时日都睡不着,甚至情绪很不稳定。”质殊不曾对他提过什么,他只得问她身边的人。这些日子他也和质殊的家人联络,甚至背着她上她家拜访。外婆对他还是很热情,倒是质殊她妈知道他是孩子的爸之后,没给他好脸色!其实不能怪她,易地而处,他只怕要拿扫帚赶人了。
离开时,外婆要他多陪陪质殊,他应下了。质殊她妈则是直到他上车要离开时才淡淡的说了句“我只要我的孩子开心。”
女儿的委屈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他的话,张质殊只是云淡风轻的说:“都过去了。”
“质殊,以后睡不着时,别忘了还有我。”
“有你又如何?失眠就失眠,难不成还找个人一块?”
“两个人一块失眠起码不寂寞。更何况,不睡觉也可以找事做,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承受着。”
她浇好水后在水龙头下洗手冲脚,这才回室内。
“质殊?”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可要她说什么?这些日子内心的挣扎,不能再这样没有出口。
张质殊吸了口气“我不想习惯依赖,太依赖会忘记本能。更何况,这样的依赖可以维持多久?如果不是一辈子,我还是只想依靠自己,起码不怕被背叛、被遗弃。”
盛昕皓看着她。他知道比起他刚出现在这时张质殊的淡漠,近日的她情绪一直起起伏伏,她心里藏着事。
“我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坐到沙发上,她为自己倒了杯水。
“一开始我总以为要抛开所有关于你的回忆,自己才能往前走。我越是如此,越是在原地踏步。过去,咱们共同拥有的东西太多,全抛下了,那十几年的我,白荡荡的一大段,光想都觉得好可怕!后来我不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蠢事,我把你保留了下来,咱们一起的回亿里,我的愉快是比悲伤多很多的。”
“你的出现使得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日子又起波澜。你知道那种已经习惯一个人、一双拖鞋、一组碗筷,盐洗室里只有一个漱口杯、一支牙刷变成什么都成对的欢愉吗?你知道半夜醒来发觉身边有个伴的安心,白日里即使是一人,你知道有个人终会在日落时分回到你身边的期盼你寂寞的心像是被安抚了,可你却知道这样的幸福是会结束的。”
“盛昕皓,你知道吗?人性很贪婪,女人对被宠爱、被呵护尤其贪得无餍!与其后来被讨厌,我宁可就此打住。”
“为什么?”
“因为你不相信爱、不想爱,更视爱上你的女人为洪水猛兽!”她情绪有些激动,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所以?”
“你离我远一点,因为我爱你!我爱你,非常的爱你!听到了没有?请你离我远一点!”他把她宠上了天,又让她非常清楚他不是她的,他终究会离开,张质殊终于忍不住痛哭。
盛昕皓将她环进怀抱,久久才说:“我的确不相信爱、不想爱,更视爱上我的女人为洪水猛兽,所以我主动结束了我们的关系。”感觉她想推开他,他抱得更紧。
“可相信我,除了恐爱症之外,我对爱情的智商是接近于零!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你的感情,不,更准确的说,那时候的我自顾不暇,我忙着让自己退回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她疑惑的抬起一张哭得好惨的脸看他。
盛昕皓叹口气,掏出手帕为她拭泪。“之所以和成旭电总裁的孙女相亲,忙着和你撇清关系,其实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