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夏想起第一次看见她,她就是以一副极其防备尖锐的姿态对待每一个人。即便是对待最亲近的亲人,也依旧不敢放松半分。
什么名门望族的家庭纠纷他见的太多,所以并不觉得奇怪。但是现在他倒真的觉得有几分好奇了,抛开她这种尖锐的态度不说。只是看颜以沫这个人,他承认她的确有几分不一样。
还真是魔怔了,顾言夏自嘲的笑笑。
她呼吸间带着湿气,她嘴角有些哀伤的下垂。顾言夏看见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泪花。
他把她带上楼去,颜以沫早就已经沉睡过去。顾言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管她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其实他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可是这个麻烦总是三番两次的找上门来,让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一念及房息和房信之间的事情,他就越发觉得烦燥。两个总想和她一同长大的好兄弟,可是他这个旁观者却最清楚。
房息对他哥哥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兄弟之间正常的情感。他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该从何做起,所以看见颜以沫和房息走的那么近,他才三番两次的好意劝她。
不管房息还是房信,只要招惹到他们兄弟两个中的一个。就一定会很受伤,所以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房息醉醺醺的靠在房信身上,从酒吧到回来的车上再到家。他一直在不停的鬼吼鬼叫,大抵是抱怨什么,连他这个最疼爱自己的哥哥都不懂他的心思,居然要帮着父亲强迫他做他并不想做的事情。
房信被他吵的心烦意乱,他本来素来就淡然。只是看见房息每次一个人跑到酒吧喝得醉醺醺的,从来没有想过到那种地方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每次一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胸口压抑的不舒服。
“房息,你最好安静一点。”
房信一边拿着钥匙开门,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房息。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一直觉得心疼这个在家里举步维艰的弟弟。
现在他倒好,越是这样护着他,他反而越来越散漫。都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他当然不敢带他回家。否则如果让本来就不喜欢房息的母亲,看见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一定又会拿这件事说事。
“哥”他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嘻嘻,最喜欢哥了每次有事都是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房信微微一顿,偏过头看见自己仿佛金雕玉琢洋娃娃一般的弟弟。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暖流,突然之间觉得,他这样黏着自己也挺好的。
至少每天,不再是那样枯燥的围着公司和家里的人生活。偶尔,也可以有一丝不一样的新鲜感。
开了门,这是他北郊的一处私宅。虽然平时很少过来住,但是屋子里也算收拾的井井有条。
房信拉着他往楼上走,眼看就要上楼了。房息突然一把抱住了扶梯,死死贴在上面,撅着嘴倒是说什么都不走了。
“房息,房息。”他颇有几分无奈去叫他。“你要是再在这胡闹,我可就不管你了,把你丢出去,让你自生自灭。”
房息瞬间安静下来,房信皱眉。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弯腰手伸到房息腋下和脚弯里,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唔”他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声,死死抓着房信的衣领。脸颊往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灵巧的猫,很自觉的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安安静静的沉睡过去。
把房息放在床上,低头看了一眼被他蹭的乱糟糟的衣服。皱眉,但还是压抑着脾气,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才转身到房间的浴室去。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