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块空地上坐着
早晨,使草地生长更快
旁边是广场,那么多人像雾
来来往往,探出他们的眼睛看朵朵
我和朵朵都很安静,没有拉着她
在地上蹒跚学步和说话
在一个早晨,天还没有明朗
不知道阴晴,我带着女儿的
早操出发,带着
她母亲淡淡的渴望
每天,她都在成长,我的朵朵很
美,每个人都这么说,以至于我失去了
自己的判断,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很美
不要紧——朵朵的母亲说道
你知道就行。而且她骄傲地说
朵朵确实很美。很美,但她总要睡着了以后
才开始吃她的奶粉,以及胡萝卜汤
吃完了,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这种天气,七月的骄阳
只有早上是温和的,凉
风从朵朵右脸上吹出
在左颊上变成酒窝一样的花
而我不得不远离马路
灰尘和噪音总是跟在身后
在人行道前我学会等待,给朵朵
做一个榜样:红灯停,绿灯行
一个女孩在对面抓住朵朵的手
好可爱,她由衷地说,母爱弥漫嫣然
我笑着把朵朵抱开,怕她会受惊
但朵朵没有,她睁大眼睛
闪着乌漆亮黑的眸子咯咯地笑
她喜欢我抱着她不断出去
每次走到门口
她都像一匹踏入草场的幼马
手舞足蹈,左右摇晃
我看着她入睡,像冬天的暖壶捂着胸口
一阵笑声突然打乱我的思虑,我转过头
却看她还在梦中,脸上兀自挂着笑
她翻了个身,从薄薄的毛巾中
伸出粉红色的小腿,继续睡着
这是中午,我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
放下读过报纸的手,准备了足够的耐心
细细听着朵朵的呼吸
像是潮水拍打堤岸的波涛,稳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