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春日午后,阳光倾了一地的绚烂,窗外来来去去的人,都有一张美丽的脸,站在背光处看他们,个个身后光环摇曳,如天使般飞翔,心情象一缸不小心打翻的颜料筒子,胡乱抹上姹紫嫣红,好得五颜六色。
对着镜子,不停的傻笑。
见电视中有美女梳妆,盘盘罐罐列了一桌,自己忽起色心,跟着依样画葫芦。
就着光开始刷睫毛,然后紧张的侧头瞅,发现镜子里头那个小妞儿扇着变长的睫毛,忽悠着脑袋瞅我,得意洋洋,自己的效果并不差嘛!一扭头便见到花木兰一身戎装,在屏幕上招摇得很,英姿飒爽,沙场点将,卸下盔甲后,摇身一变而成为柔软的小娇娘,对着铜镜描眉画目,一副女儿的娇俏模样,真真人比花娇。
想念儿时表姐们偷口红。
几个半大点的女孩子,叽叽喳喳挤在手掌点大的镜子前头,左描右描,唇上涂的血也似的红,象刚喝完血,口红的香味很浓,几乎已到恶劣的地步,女孩子们却视若珍宝,抹得小心谨慎,我在旁边看得眼谗,围着表姐们圈圈绕,尽管这样,那恶劣的香还是压根没我的份,反倒更象贾宝玉对着女儿嘴上的胭脂打主意。
老舅家在一座小县城里,独门独园,房前有片院子,院里筑了一口老井,井水安静的泛着光,整日介蓝幽幽的,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很能唬住我们这些欲图靠近的孩子,井沿上常年冒着青苔,一簇簇翠绿可爱,暗青欲滴,满是诱惑,我从不敢走太近,害怕井下不知名的怪物冲出来,捉我下去炖来吃。
喜欢正对井口的一丛花。
花被井水滋润得水灵灵,鲜嫩嫩,嘟噜出细细碎碎的花瓣,挤得熙熙攘攘,隔多远都能听见它们的喧哗。 扯一把,放掌心里揉,直磨出浆汁,滴滴嗒嗒的从指缝溜走,赶紧抹在指甲盖上,一边呵气一边抹,双手被花汁涂满,齐刷刷伸着不敢乱动,花泽干了以后呈淡色的红,几乎瞧不出来,偏要举着十个指头满世界追着给人瞧,落一句臭美,才肯罢休。
过了几天,指甲盖上的颜色陆续剥落,尽管掉不掉色都一个样,心里已收获了满满的快乐。
因为经常采这花染指甲,就叫它做指甲花。
除了指甲花,还有自己串的项链,一条用打碗豆链成的小东东,爱不释手。
念书时看到有一种花叫做打碗碗花,便以为打碗豆是打碗碗花的种子,后来才知道它们是两种植物。
一粒一粒青珠子似的种子散在草笼里的,要弯下腰仔细找,小小的打碗豆藏的最是隐蔽,不易发现,要找上老半天才能发现,兴奋的捏着不舍放下,眯缝了眼,对着阳光细看,打碗豆表层就象镀着一层膜,油亮光滑,抽去豆缝中间的草絮,拿丝线一串,套在脖子上,项链就算做成了。
串...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