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的婚礼定在下月四号。我是准伴娘,日日陪她采购礼品,这里跑那里跑的,没有更多的心思想头顶上的剑,美曰其名我陪她,其实,是她怕我胡思乱想,陪我才对。
宜家在rose。madam定制了一套白色的西洋婚纱,一件仿古的大红绣花中式唐装,还有一袭淡黄撒碎花的绿缎晚装,白瓷一样的皮肤配上黄黄红红绿绿的衣裳,五彩绚烂,把自己装饰得跟花蝴蝶似的,她在店里穿梭来去,不停地换装和唐照相,还要和男傧相照,再和父母照,最后她定要拉我也来一张,推却不了,赶紧换伴娘服,出来时把大家吓一跳。唐笑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勉强点着头,想起跟欧卜奇只差一步就成了他的新娘,笑容比哭还难看。
当我面对太上皇的召见时,却不敢拿哭当笑,不但脸上要笑,还要让他感觉到这笑容是纯天然的,我对接受市场部的调令是源自一股发自内心的最原始的愉悦。
元宵节到了,太上皇在圣地花园定下酒席,准备大宴群臣,这既可算是一场庆功宴,秋后算帐,也可以说是鸿门宴,谁浮谁沉从中便稍见端倪,我指挥着手下那帮孩子提前过去布置会场,小渔贪玩,在旁边瞎起哄。
各人一个窝,头儿们的位置是万万错不得的,圣地花园虽不是和客户真金白银过招,更要加倍小心,有一年某个副总的座驾放的离中心层稍微远了些,他诟病这事一月之后,果然失宠,群臣哗然。
这世界青眼跟,白眼蹬的人多了去,全要从细微末节里找关窍。
小渔躲进角落里帮我理彩带,顺便告诉我她要辞职,打算陪男朋友去澳洲念书。
就是那个心理医生?那你过去做什么?
他不懂得照顾自己,一个人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小渔望我一眼,语气是满满的坚定,大有关山万里度若飞的决心,让我侧目。
他说我这份工可有可无,不如跟他一起去澳洲,陪着他,两个人相互关心。
只怕是你关心他,把手上的绳子绷绷紧,嘴里说那也好也好,守在一起,省的变心都不知道。
小渔恨恨地瞪一眼,忽然一把抱紧我,程,你要保重,别忘了我。
心里发酸,伸掌拍开她的手,说什么呢,我还等着给你儿子做干娘。
那晚我喝得有些过,大家端了杯子敬来敬去,都冲着我来,明显把我划进太上皇提拔的大将之列。
酒精上头,看人模模糊糊都是双影,想给欧卜奇打电话,却关机,我难过的直想哭,小渔忙扶着我去卫生间,出门差点撞上一对男女。
我晕晕地靠着小渔,见对面那女的垂着头,一边在抽噎耸动肩膀,似乎刚刚哭过,在努力克制,男的握着她的手,半搂半抱地抚着她头,细细柔柔地讲话,声音充满磁性和爱意,好像正安慰她,两人朝包房里走。
我们擦身而过,一怔,好像是唐?再回头,他也在扭头看我,真是唐!两人都惊住。
看来是我醉了,还醉得不轻。
赶紧拖着小渔逃走,想一想没有理由是我逃,返回追唐,已找不到二人的影子。
小渔,你在澳洲一定记着我一句话,誓言是用来背叛的,别信任何人。
她顿时面容苍白。
事后,我旁敲侧击地问宜家,元宵节怎么过的?
跟唐一起罢。宜家在卧室里准备后天婚礼要用的头纱,字字句句都回答得春情荡漾,唐在加班,我煲了红枣汤,等到好晚他回来一起吃,他还直夸我手艺不错。
婚礼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宜家嗔怪地瞪着我,万事具备,除了你这个伴娘让我担心,可不准无故退场!
叹一口气,跑到阳台上抽烟,还是开不了口,我不忍心对她说,亲爱的宜家,我却担心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