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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中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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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日子虽然又趋于平静,但二哥的日子这样过下去真的不行,他得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才行。二哥终于斩钉截铁地辞掉那份工作,准备白手起家,开创自己的事业。可是,选择怎样的行业呢?当时,老三在哈尔滨做箱包生意,于是大家都劝二哥去哈尔滨搞箱包批发,但搞箱包批发需要一大笔钱,哥一个教书匠,能有多少积蓄,况且,为了民转公,哥嫂为捞文凭,买城镇户口,已经差不多花去了他们几乎全部的薪水。为此,二哥几乎利用上了家中所有的亲情关系,好不容易凑足了十几万元。就这样,二哥开始了他的闯关东之路。其时已经到了2002年,老三好不容易给二哥在箱包批发城盘下一个门面,转让费给了对方五万多,交了一年的租金,一起就花去了十多万,二哥进货的钱都不多了,还好店勉强开业了。二哥做的是女包,女包的生意其实很难做好,二哥在这一行里刚涉足,不知道其中的许多奥秘,于是生意一直没有起色。

    转眼到了2003年,那一场令中国人刻骨铭深的非典几乎让二哥彻底破产。非典发生后,各大中城市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大街上少有人走路。二哥的店每天都在亏损,一个月要亏损好几千。手头已经没有多少流动资金,店中的货一点都卖不掉,每天盯着他们,就像盯着一堆垃圾。“怎么办呢?怎么办”非典过后,在单位我接到二哥的电话,二哥的声音显得很苍老,几句寒暄之后,二哥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向我提出借钱的事:“老五,能不能给想点办法,给我借一万元钱过来”我知道二哥开这句口已经很不容易,我当然不能拒绝。可是,当时我因为刚添了小孩,手头并不宽裕,好不容易才给二哥凑了六千元。打钱过去时,我对二哥说:“余下的再想办法”但二哥连忙拒绝了,说已经够了。后来,我就很少跟二哥联系,但听说他的生意有了起色。

    两年后的春节,二哥回老家过年。听母亲说,二哥这两年的生意做顺了。我们一家人团聚,热闹地围着一团火,二哥显得满面春风,俨然一个大老板的样子。闲聊中,二哥讲起了他几年来辛酸的创业史。

    我问二哥:“非典过后,你的生意是怎么有起色的?”

    “那段日子,真的令人不堪回首”一提起这样的话题,二哥似乎陷入了痛苦之中。沉默了好一会,他深深叹了口气:“哎”于是他开始给我们讲述了他那段痛苦的创业经历。

    “那段日子,当生意无法继续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什么想法都有,甚至连跳楼都想过,但一想到自己的两未长大的孩子,想到自己借了这么多亲人的钱,我在良心上觉得这样做不行。所以,我得感谢这么多亲人的关怀。我特别要感谢的是老三,是他借了十几万给我周转,并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安慰我说:‘老二,你只管大胆去做,不要想得太多了,如果真的你亏得血本无归,就当我亏了一样,你借的钱我就不要你还了。’是他这样鼓励我使我度过了难关,不然我哪有今天啊!”看着老二那张曾经沧桑如今重现春天的脸,我由衷地高兴。

    坐在一边的老三接过话说:“哪里哪里,我们是亲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帮你跟帮我自己一样吗!我宁可自己饿着,也要自己的弟兄有饭吃。”老三的一番话,说得我们大家都动了情。

    老二停了停说:“当然,我的暂时小有成就还要归功于自己的执著和机遇。在生意最难维持的时候,我在河北批发市场的街头徘徊,有幸结识了一位刚开箱包厂的李老板,并成了知心朋友,这成了我生意的转折。李老板曾是大厂子里的技术工,手艺很了得,现在自己干了。我们彼此相约:两人共同起步,一个及时了解市场信息,一个提供最优质的商品。就这样,在哈尔滨的批发市场中,我的男包销路越来越好,而且此时也不愁资金周转问题了,有时都是一个电话过去,货就发过来了,走完货再给人家打钱过去。慢慢地从那时起我的生意才有了起色。”

    隔年,从哈尔滨回来的老乡告诉我说老二现在是哈市颇有名气的批发商了,我打心底里替他高兴。电话中我问老二:“你还想教书吗?”

    老二在电话那头笑了:“呵呵如果我还能,我当然想成为一名教师,但在现在这个社会,我好象只能成为一个商人。”

    电话这头,我沉默了好久,我在想什么呢?也许,这就是我们这带人的生活,很残酷!但我又想,夹逢中,只要心存希望,不准那一天也能咸鱼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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