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清婉颔首,表示没问题。
“林嬷嬷是后院的总管事,她曾是我母亲的大丫头,后来做了我乳母,林家的事她大多都知道,而且家中的人情往来也多是她负责,我会把她调到你身边,有不懂之处你只管找她。”
“她不会怀疑我吗?”
林江摇头,“你遭此大劫,性格变些也在情理之中,婉姐儿以前的生活起居都是立春她们管着的。更何况,”林江意味深长的道:“她就是怀疑也不会对你不利的,林嬷嬷完全可以信任。”
林清婉明白过来,将林嬷嬷定位为她的帮手。
“这些事过后都能谈,你首要之务是养好身体,我的时间不多了”林江低低地道。
林清婉必须在他死前养好身体,并能支撑起林家,不然以后她和玉滨还是会被人欺负。
林清婉点头,躺下乖乖的睡觉。
这是一具病弱却年轻的身体,即使婉姐儿与她长得很像,林清婉一时也有些不适应。
但她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很快意识就昏沉起来,慢慢的睡了过去。
待她睡饱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林玉滨羞涩的对小姑一笑,转头道:“立春姐姐,小姑醒了,快端水来。”
林清婉看着将来要与她相依为命的小姑娘,撑着身子要起身。
林玉滨连忙上前扶她,一脸担忧,“小姑,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林清婉扶着她的手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几时了?”
“将近午时了,您先洗漱,厨上热着燕窝粥呢,一会儿我们先吃东西再用药。”
林清婉笑,“大姐儿都会照顾人了。”
林玉滨红着脸低头,小声道:“爹爹说小姑身体不好,让我好好照顾您,以后小姑得听我的话。”
“好,”林清婉轻声道:“以后我听你的,好好吃饭,好好吃药,那大姐儿也得听话,好好吃饭,保重身体。”
林玉滨的身体比她还弱呢,自从会吃饭起就要吃药,这也是林江一直不放心林玉滨的重要原因之一。
换了一个灵魂,加上有白翁的法力护持,又有林江交易给地府的功德,她好得很快,当天就能吃一碗燕窝粥,到得下午她已经能撑着床柱下地了。
当然,没人敢让她走路,但她这样的恢复速度依然让众人侧目,尤其是徐大夫,他恨不得就住在春晖院里不走了,好能时刻盯着林清婉的脉象。
谢夫人在确定林清婉脱离危险,不会死后便回了谢家,她儿子的丧礼还没办完呢。
之前准备好的墓地已经不能用,得在祖坟里重新找一块儿。在走前,林清婉特意找了她说话,表示她百年后要跟谢逸鸣合葬。
这意味着墓室的构造也要重新设计,至少得给她留个位置。
谢夫人在林清婉提时就想到了一块儿好墓地,此时就是回去争取的,所以她只给林清婉送来些药材就全副身心投入到墓地的建造上去了。
随着谢夫人回府,谢家又爆发了一次争斗,因为这次谢夫人看中的是谢延前两年给自己选好的墓地。
谢延是长房嫡子,选的墓地请了风水先生看过,那可是一块儿好地方,而且地儿还够大。
从来只有子让父,哪有父让子的道理?
要是其他东西,他让也就让了,毕竟二郎是他最爱的一个儿子,他也很心疼他的,可墓地不一样。
这块墓地他可是找了许久才找到,且跟好几个叔伯打过招呼给定下的。
祖坟的地儿就那么大,出了那两座山就是边沿地带了,要想找到好墓地可是很难的。
身后事有时比身前事还要重要,谢延怎么舍得?
但对着一脸“你是慈父,你肯定会心疼我们儿子”的杨氏,他只能憋屈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授意其他人反对,但杨氏要是能轻易屈服她就不是杨氏了。
她紧咬着谢逸阳不说,还给都城的杨仪写信,杨仪便直接去找谢延的父亲谢宏。
谢逸鸣的死让谢家有愧于杨家,且杨家还拿住了些把柄,要保住谢逸阳就不能惹恼了杨氏。
又愧又心虚之下,谢宏见亲家找上门来便想也不想就就给儿子写信,让他把墓地让出来给二郎。
他身强力壮的,有的是时间慢慢选墓地,此时先紧着他儿子。
墓地拿到手,但也快到谢二郎出殡的时候了,想要赶在出殡时下葬是不可能了,所以谢氏便决定先停棺在寺庙里,等足了九九八十一天再下葬。
到时候墓室也修建好了。
谢家闹得鸡飞狗跳之时,林家里一片宁静,林江和谢家交涉,很快就办好了林清婉归宗的文书。
归宗女同在室女,却又比在室女多一个自由——婚姻自主!她要再嫁,不论是谢家还是林家都插不上手。
而只要林清婉在林家,她就是玉滨血缘最近的长辈,玉滨的婚事就必须得过她的手,不论是林氏,还是玉滨的外家尚氏都没有权利越过林清婉给林玉滨定亲。
等林江做完这一切,他终于能松了半口气。
而此时,窥天镜中推演出来的另一重大事件也发生了——大梁和大楚再次爆发大规模战争,边关急需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