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尚明远“帮着”尚二夫人对完账,管过家里所有的产业后已经到了年节下。他兴冲冲的跑去林府,想将自己的决定告诉林清婉。
他觉得留在苏州当富家翁也不错,只是老太太还在,只怕不好分家,故想问她拿个主意。
但林清婉并不在林府,她带着林玉滨回老宅祭祀了。
快要过年了,族里要祭祖,而今年林家有新坟,在家族祭祖之前要自家先祭祀。
林清婉和林玉滨想着林江还在天上看着,或许正等着钱用呢,因而对此很重视,不仅给他烧了不少纸钱香烛,还有房子车马等物也没少烧。
忘记跟林清婉说天上跟阴间不是一个地方的林江便只能看着那些东西到阴间后变成无主之物,被鬼差们收取了巨额的手续费后判给林氏其他还未去投胎的人继承。
天上的林江默默地看着,心里有些难受,他闺女孝顺他的东西,他一样都没落着。
地上的林清婉和林玉滨则在祭祀过后心满意足的回去,“等族里祭祀过后我们再来,给你母亲和我们嫡支的先辈们都烧一些。”
苏州林氏嫡系共有三房,但当年除了长房留了一个林智,其他两房都灭绝了,所以三房的香火都是由他们长房来负责的。
往年有林江,从今往后则是林清婉和林玉滨负责。
林玉滨从小就被亲戚们惋惜不是男孩,不能为林氏承继香火,因此心中憋了一口气,今年就想做得更好些。
而林清婉却是因为知道了死后有灵,所以想要死去的人也过得好,因此很是重视。
族里的人见她们重视香火,自然不会反对,反正又不会用到族中的钱。
他们乐得支持。
在这种情况下,姑侄俩近来常回老宅,除了准备祭祀用的东西,还亲自扛了镰刀锄头去割草,填泥,将嫡系三房的坟墓都整理得干干净净,圆圆溜溜的。
林润见了便提议道:“不如搬回来,何必每日城里城外的奔波?”
林清婉本想拒绝,但看到留守老宅的忠仆眼神,顿了一下便颔首道:“也好,我们待过了年再回去。”
林润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我叫大家去帮忙。”
老宅虽有忠仆守着,但人毕竟少,那么多房子根本打理不过来,林清婉她们要住回来肯定要打扫。
林清婉也不拒绝,“那我先谢过大家了,晚上便在老宅这边用饭吧。”
林清婉回头对留守老宅的老忠伯道:“忠伯伯,你去叫他们准备些食材,晚上请族亲们留下用饭。”
“老奴这就去!”已经年近六十的老忠伯疾步如飞的往老宅里跑,大小姐要回老宅住了,他们总算是迎回了主子!
老宅的下人们都很激动,拿出浑身解数打理这次晚宴。
本是冬天,蔬菜难得,但主宅还在孝期,不好大鱼大肉,所以他们便把素菜变着法的做,一桌只有一道肉很少的荤食,倒也看得过去。
关键是林清婉在老宅附近的那个庄子里有个小温泉,老忠伯让人在那附近种着菜,便是冬天也有不少。
这次他把所有存着的青菜都拿了出来,席面的规格自然不低。因为冬天青菜比肉贵!
林清婉都忍不住赞叹,“还是老忠伯厉害,难怪府里的蔬菜一直没短过。这么小的温泉都叫您种出这么多菜来。”
老忠伯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胸脯高兴的道:“大小姐要是喜欢,老奴还能叫人种些水果,不过需要搭个棚子,到时候便是到了冬天大小姐和大姐儿也有水果吃。”
“爹,您该改口叫姑奶奶和大小姐,都说了多少遍了,您怎么就记不住?”林全弓着腰上前讨好道:“姑奶奶别见怪,我爹年纪大了,我提醒了多遍,他就是记不住。”
老忠伯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就叹息道:“姑奶奶,老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林清婉看了林全一眼笑道:“我看您还健硕得很,起码还能给林家再守二十年的老宅。您不是记不住改的称号,而是因为想我父亲吧?”
老忠伯曾是林智的长随,祖上更是跟着嫡支南迁的下人,因此对林氏忠心耿耿。
老忠伯眼眶一红,撩起衣袍跪下哽咽道:“大小姐,我是想老爷啊,老爷好狠的心呐,当年一走就不愿再住进老宅,老奴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啊。”
林清婉连忙将他扶起来,但他全身的力气都往下压,她根本扶不住,“老忠伯”
林清婉眼圈一红,扭头看向林玉滨,林玉滨忙上前帮着她一起把人拽起来。
老忠伯擦了擦眼泪,憋着哭声道:“大爷承遗志,也很少回来,若不碰上天黑路难是不会留宿的,多半还是回城里去。可,可老奴常想,老宅才是嫡支的根基啊,哪能说弃就弃啊,您去看看竖在那里的功德碑,进士碑,不回老宅,岂不是那祖宗的功德也都弃了吗?”
“爹!”林全不高兴的叫了一声,姑奶奶好容易决定留宿老宅,要不要还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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