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贤笑道:“如今山下还能拿得出地来的便只有郡主了。”
林清婉想了想道:“陛下当时册封时并没有说我这份爵田可为永业田,故不能买卖,你要想建房子,我租你一个地方如何?”
这样以后她死了,朝廷要收回这块地也不会跟石贤起冲突,只是这样一来在上面建的房子就有些可惜了。
石贤蹙眉,“陛下没指定爵田为永业田?”
林清婉摇头,“我和内侄女毕竟不是皇室血脉,爵田不作为永业田也在情理之中。”
“可陛下一向仁厚,你兄长于国有大功绩,爵田为永业田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我看多半是礼部未曾尽责,没有提醒陛下。”石贤想了想道:“郡主要是不嫌弃,不如让我兄长在陛下面前提一提,虽然郡主和县主不爱钱财,但这种事还是要拿个准话才好,不然以后这爵田不好处置。”
林清婉心中惊诧,“这,我以为是陛下有意为之,毕竟我过后并无儿女”
石贤就笑道:“那是郡主不了解我们这位陛下,他在钱财上虽小气了些,但对有功之臣还是很仁厚的。”她是没有儿女,但并不是没有嗣子嗣孙,到时候过继一个就是了。
林家交上去的钱几近于大梁三年的国库收入,而皇帝不过是给出这三十顷的爵田,难道还会小气得要收回吗?
“而且,朝廷有规定,批为宅基地的爵田最后是不可收回的,”石贤暗示道:“所以郡主可以建好了房子再卖给我。”
林清婉当然不可能建好了房子再卖给她,多半是要她把地给她建房,文书上则写的买卖房屋则可。
林清婉本以为自己对大梁了解得已经足够多了,但此时和石贤一比,她才知道自己所了解的还是太窄,至少这种操作她就不知道。
林清婉没有当场应下,而是回去查阅有关爵田,永业田及房屋买卖的律法,顺便还将钟大管事和林管家叫来商议。
但钟大管事和林管家对此也并不了解,他们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发表看法,“老爷身上也有爵位,国公的爵田并不比姑奶奶和大小姐的少,那一份是可以继承的,但必须是承嗣之子。老爷膝下无子,所以朝廷便将爵田收回去了。”
钟大管事点头,“如果姑奶奶有儿子,应该也可以继承爵田。”
“林家一直想给老爷过继嗣子,除了想要继承长房的财产外,那份爵田和国公的爵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哪怕是降两级袭爵,过继过来的嗣子也是伯爷,”林管家低声道:“爵田除了不能买卖外,其作用和永业田一样,是全部继承的。”
这还是因为涉及到林家的财产,林管家跟着林江才知道这一点,但更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林清婉只能自己去找书。
林玉滨帮着她找,到了晚上,姑侄俩总算是把所有书都找齐,然后开始慢慢看和理解。
其中有不少涉及到艰深的律法知识,有的甚至是前后相悖的规定,姑侄俩只能掰碎了慢慢嚼,然后再根据实情去推测。
这就是没有林江的坏处了,要是他在,她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问他就知道了。
大梁建国的时间还不长,大部分东西都沿袭唐朝,关于爵位,爵田和永业田的规定也不过是改了些小方面。
爵位分为很多种,同样的,爵田也分为很多种,有一世而斩,爵位收回,爵田也收回的,之前林清婉便一直以为她和林玉滨是这种情况。
有的则是爵位降级,爵田也酌情减少,像尚家就是这种情况。
还有的则是不管爵位降不降,已经封出去的爵田为永业田,除了不能买卖之外可以继承。
林清婉找出林家收藏的邸报,从中找出了几家,除了皇室血脉外,目前所知便只有林家,卢家和崔家属于这种情况。
只要有嗣子,爵田就作为永业田一直传承下去。
但看到这里以为爵田不能买卖那就又错了,因为民法里面还有一条,若遇丧,老病家中无以为继时是可以卖田周转的。
这田便包括了作为永业田的爵田。
同时,还有律法规定,只要征得里长和当地衙门的同意可以在爵田上建造房屋,此爵田并不要求一定是永业田。
而大梁的房屋是没有期限的,可以自由买卖。
林玉滨看得头昏脑涨,一双蚊香眼的问道,“那我们的爵田到底是不是永业田嘛。”
林清婉摸了摸下巴道:“石夫人说可令其兄在陛下面前试探一二。”
“就为了买一块地?”
林清婉笑,“我倒觉得她是因为喜欢你小姑我。”
林玉滨吐舌,“小姑你也太自恋了。”
“好了,既然我也糊涂,你也糊涂,那就请她帮帮忙吧,算我们姑侄俩欠她一个人情,到时候我送她一块地建房子。”
既然建造房屋的地不要求非得是作为永业田的爵田,那就表明她那块地也可以,本来她还以为她死后那些房屋也都要收回,所以给家中庄户建房子时都是建的泥房,或许以后可以改为石头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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