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想用舆论压力压制宁南星的,哪想到只压制了自己!
所以,这回,沈长致一看这模样,自然只想到了宁老头儿是不是又生病了。
毕竟已经五十五岁的宁老头儿,照例每日蹦跶地欢畅,一定是家中有大夫照料的结果。
宁南星摸了摸鼻子,他也很苦恼,说实话没人信呐。“今日没发挥好,真是一不小心煮焦了。”
不多会儿,宁老头儿一手黄瓜,一手西红柿地回来了。想了想缺了啥,又奔去灶房,拿着一把菜刀回来。
对着黄瓜就是一到,对着西红柿又是一刀。
刀起刀落,异常利索!
宁老头儿将一半的黄瓜递给沈长致,“我每天吃的就是这些,生的,统统都是生的。自从七月二十五开始,我就日日吃这些生的。”
咔擦。
宁南星咬了一口,一早的黄瓜,还没有晒过日头,正是清脆爽口的时候,“很好吃,很解渴!”
宁老头儿仍是不死心,“天天让我一个老头子吃这些生食,我腿软!我这上山都没劲儿!”
“难不成南星心疼您老大热的天儿还要上山,所以特意给你吃这些的?”
宁南星:我什么都没说
“不是!”宁老头儿想到了从前,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索性也拿了半截子的黄瓜狠狠地咬着吃,总比吃焦了的粥好。
沈长致也不落忍,“要不然南星,你好歹也做点儿熟的?宁爷爷说的是,年纪大的人,就喜欢吃口热乎的。”
宁南星点点头应了,“嗯,我会改的。”
沈长致这会儿看着宁家的小院儿鸡飞狗跳的,也一时不落忍,宁家的都是相处惯了的。想到了昨晚,宁南星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就过来瞧瞧动静。如此一想,沈长致也就歇了修门的意思。
只是,沈长致歇了心思。
但是架不住有人动作快!
沈长致看了一眼短衫的杨安康,就算是穿着短衫,也依旧一眼就能瞧出书生气。但是就这书生气十足的杨安康,这么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就在空着的地上装了一扇简易的竹门。
杨安康正在做收尾的事儿,“这门是在库房里找到的,刚好合尺寸,我就把它放在这儿了,不费事。”
既然都已经装门了,沈长致也帮着搭把手收尾。“这门原本就是装在这儿的,后来跟宁家熟悉了后,我娘就索性把这门拆了,也方便俩家人来往。那会儿,团团还小,可爱往隔壁去串门,不时地弄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回来,可是没少让宁爷爷心疼。”
想起以前,沈长致也轻笑出声。
宁老头儿向来是个老小孩的性子,都说,人越老,越像小孩儿,宁老头儿就是这么一个人。
“听起来,隔壁家的还真不错呢——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营生的,我看着好像挺空闲的?”杨安康拖着尾音,手里的劲儿更大了一些。
“宁家是大夫,宁爷爷是大夫,宁南星也是大夫,不过因为诊金贵,所以村子里的鲜少找他们爷孙俩看病的。”沈长致从小就跟杨安康说得上话,这会儿难得杨安康问这些,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宁南星吗?”
不多会儿,这竹门就装好了。
杨安康特意让沈团团来试试门,沈团团开了关,关了开,乐呵呵地道:“挺好,挺好,这门挺好!”
听得宁南星在那头差点儿没捏断了筷子。
宁南星豁然起身,将一碗有焦块的粥倒了,咬着西红柿,就往宁老头儿的屋子里钻,“祖父,你藏起来的点心呢?”
“啊,你别祸害我的点心!我就这么一点儿最后的存粮了!”宁老头儿原本还以为宁南星不知道他藏了点心的事儿,“又不是我惹了你,你做啥拿我的点心出气啊!”宁老头儿拦着宁南星不肯让步。
宁南星脸部红心不跳,又咬了一口西红柿,“点心吃多了饭就吃不下了!”
“那你给我做饭吃!我就不吃点心。”
“我哪天没给你做饭了?”
“我是说热热乎乎的,能下口的!”
“祖父,你哪天吃少了?”
宁老头儿:胃口好也怪我吗?
“晚上做一口热乎的?”
宁南星不说话。
宁老头儿不死心,“你要是不给我做口热菜,我就,我就——我要隔壁蹭饭吃去!我把你的脸都丢光!”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