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思这说的就有些气话了。虽然面上没有显露,其实叶思思也是心乱如麻。
没有等到夏贺武,她在这边也待不下去,还不如干脆将两个孩子的债还了,就当做件好事攒攒人品了。
岳春娥怎样说也不同意,竟拿出了白天劝说官差的气势劝说叶思思,叶思思见她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实在辛苦,又偷偷借了些灵泉混在地头的饮水里端给她。
“岳家婶子放心,那些债主俺应该认识,不会出什么差错。退一万步讲,有俺在也不会让东家有事。”
虽然大家对阎平都平辈相称,但阎平对众人却从来叫的很尊敬。其实他开口的时候也实在是少,没人听到过他几句称呼。
岳春娥见实在劝不住了,也只能无奈作罢。
等秦飞秦末两兄弟来了,阎平护送着叶思思踏上了旅程。他的身边没带什么其他兵器,只有一把贴身的砍柴刀。刀锋很钝,砍起柴来是个力气活,但却是阎平最喜欢用的东西。
“婶子,那放债的是二坎子沟的刁熊,走路大概得一炷香的功夫才道。”
他们两兄弟和阎平都好说,秦飞是怕叶思思的脚力吃不住。
“没有关系,带路吧!”
半个小时的功夫,大不了就当散步了。只要不让她闲下来想白天的事情,叶思思做点什么都可以。
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走出了罗湾村的村界,就连开垦出来的田地都没有了。山上树木青草丛生,不时有些动物从林中跑过,叶思思拎着裙角,跟着两人的脚步向前走去。
一开始叶思思还担心山中会不会有恐怖的青叶蛇,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这林中并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路边时常有人休息过的迹象,看来不少脚夫都在这走过。
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后,阎平看叶思思有些落后了,对她说道:
“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山路不比平常的小路,要比平时花上多一倍的体力。阎平用砍柴刀为叶思思清理了一片可以坐着的地方,又将水壶卸下来递给叶思思喝水
叶思思接过水壶,暗中加了几滴灵泉水进去,这才喝了起来。
“思哦不,东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阎平那冷峻的面庞挣扎了好几次,最后才憋出一句话来。
叶思思以为他想叫自己四娘,又发现叫错了改口才这样满脸犹豫,不由笑着说道:“不必这么拘礼,你以后叫我四娘就好了。”
其实叶思思也发现了一点——阎平仿佛对谁都会按辈分称呼,唯独没叫过她一声三婶子,后来熟识后,干脆连东家这两个字都省略了。想来是因为和夏贺武以兄弟相论,对她的称呼便成了问题。
阎平算起来比她这个身体的年龄还要大了几岁,三婶子这个辈分着实别扭。叶思思干脆让他同众人一样称呼自己。
“哦,四娘。”
阎平点点头,那带着些锋芒的眉眼却露出了一些落寞。
“婶子,再有一会儿的功夫咱们就到了。您,您真的要帮俺们还钱吗?”
现在的利钱是一两三百文,那就是足足十三两的银子。尤其是他们之前还做了那种事的情况下。
叶思思有些责怪的瞪了他一眼:“我都走了这么远路了,难道是在溜你们玩?”
“不是,不是。”秦飞连忙摇头道:“俺只是觉得很难有这样的好人。”
叶思思点点头道:“这点你说的没错,的确没有这样的好人。”说完她拿出一张纸,又揪了一朵路边的野花道:“过来签个卖身契吧。”
秦飞看着那张白纸不懂地挠着道:“婶子,这是什么卖身契?”
“自然是你们给我干活的卖身契了。”叶思思将纸抖了抖,厉色说道:“你们以为花我这么多银子不用还的啊?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将承担起厂里最重的体力活——卖菜!地里面出产的所有作物,不管你们两个用什么方法,统统得给我卖出去。”
“你们两个的工钱是零,拿的只有提成。知道什么是提成吗?每卖出去一两银子,你们才有十个铜钱,要是一两都没卖,那你们一天的收入就是零蛋。零蛋懂吗?就是像这张纸一样,什么也没有!”
那张纸被抖的在空气中翻滚飞舞,啪|啪作响。秦飞却像是看到奇迹一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三婶子,您的意思是还肯用我们?!”
犯了这样打的罪过,就算是秦飞自己都愧疚的要死。而听叶思思的意思,却是肯再给两人一次机会!
“当然,但是你们必须签了这个。记住,再来你们是没有工钱只有提点的,欠下这些银子一样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