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仰起头,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本来我是能忍住不哭的,可你却叫我不要哭,于是我就忍不住了。
在记忆里,我从没有哭过。可是,我却在你面前哭了。哭得这么厉害,像个孩子,没有尊严。
我看见你的眼睛是红的,可你却说自己没有哭。
送到一楼,你就回去上课了。
我站在楼梯口,大声地喊着“结绮,我喜欢你”这句话。
然后,我站在原地,呆呆地,任凭回声袭来,震荡着我的耳膜,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你一定听到了,一定,一定。
十二月五日,农历十月廿四。是你的生日。
我给你发了n条短信,可你就是不回。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弟弟。我对自己说,这不可能。
晚上,你终于给我发了短信。你说你正在和你的男朋友打电话,还说要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只记得自己对着窗外乱吼,像疯子一样。然后,开始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咳嗽。直到天明。
第二天,我撕了诗经,我讨厌那句话,非常非常地。
不喝水,不吃饭。不渴,不饿。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意思。
提起笔来,想要写些东西,可没写几个字就死命地将纸撕掉了,不知道为什么。
文字,是我的恋人。而我却这样对待她。
也许,只有你才是我的“文字”永远永远。
十二月七日,农历十月廿六。我哭了,没有眼泪。
中午,我拿着那封被你退还回来的信,来到了学校的围墙边,在信封上写了一个“殇”字。
然后,我点燃了打火机。火焰有些诡异,吞噬着那封信,无声地。
我看着,静静地。直到火烧到手了,我才发现烧完了。
祭祀。
无声的祭祀。
我坐下来,像守墓人一样守着我的最爱,尽管她已消逝。
风起,将灰高高地扬起。
我习惯性地抓起一把灰,然后将它放入了嘴中,没有味道。真的。
结绮,你还记得“小碗大馄饨,大碗小馄饨”的事吗?你还记得你叫我“夜郎”吗?你还记得我和你一起填词的事吗?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即使记得也已经失去了意义,就像烧成灰了的那封信,等待它的必将是一阵风。
你填的眼儿媚、蝶恋花、破阵子、钗头凤我都放得好好的,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也许,这只是为了那忘却的思念吧。
最近,我扎了辫子。老人们说扎辫子可以长命百岁。可是,如果没有了你,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拿出了一支烟,在上面写下你的名字,点燃。
在烟雾缭绕中,我似乎看到了你——我心中永远的“文字”
情。
伤。
殇。 一个不小心爱上姐姐的弟弟
12月18日凌晨2∶58
时甲申仲冬,缠梦散人志于春申下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