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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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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季节已是暮春,天气本应该是湿润而新亮的。不知今年的天气是否是在惩罚触犯了自然戒律的人们,整个春天始终都阴着脸,瞅着地面上忙碌的人群,簇着眉心,就是不肯让人欣赏它轻盈的舞步。

    今天更是一个大风天。一早刚出门,风就夹杂着黄沙没头没脸地漫了一身。黄沙打在脸上微微有点痛,象被小虫子啄了一下子;打在衣服上叭叭地响,声音不大,象沙子漏下网眼的声音。院子里不知名字的树,打着紫色的花苞在风中飘摇着,那细细的根蒂连着柔弱的花苞,象极了一个个纤细的女子,让人无端地生出许多怜惜来。透过黄沙,四处可见匆匆低头上班族,睁不开眼,个个都前倾着身子,用手遮住眼睑,在狂风中挣扎着,偶尔有一两声咒骂的声音在黄沙的咆哮里微弱得没了呼吸。

    一切都好象被黄沙狰狞的面孔吓呆了,太阳也凝固了以往的微笑,僵硬地扯动嘴角,偶尔在云层的逢隙中偷窥、叹息。

    一个年轻妈妈,一手拿着铁锨,一手牵着女儿的手,急急的赶路。因为走得急,小女孩儿的脸红红的,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妈妈,你是要去看昨天种下的小树苗么?”小女孩儿仰起头,声音清脆的如清晨放风的白鸽。

    “是啊,你看风这么大,妈妈真怕小树苗承受不住了呢。”妈妈一边赶路,一边观看冷着脸的天气,眉头紧皱着,没了柳叶的那份舒展。

    “老师说,如果小树苗长大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风沙了,天,会和我画笔里的蓝色一样可爱。是这样的么,妈妈?”小姑娘紧跑几步,紧紧拽住妈妈的手指。

    “那当然了,那时的天空,白云会象羽毛一样又轻又白,你还能闻到太阳的味道呢。”妈妈皱着的眉象湖水一样荡开了,嘴角也象一个反过来的逗号,向上微翘着。天,瞬间清朗许多了。

    “好啊,好啊,等我长大了,我也要象你和叔叔阿姨那样多栽小树,让太阳象小鸟一样在小树上安个家。”小女孩儿的眼睛亮亮的,似乎看到了太阳鸟挥动的翅膀,那个翅膀是透明的,象自己经常玩的小泡泡。

    “傻孩子,叔叔阿姨种这么多树,就是为了你们长大后,能听到太阳鸟美丽的歌声”

    我的脚步,一下子轻盈了起来。心,有了信念,起了碇,扬帆起航。

    我,听到了黄沙在风中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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