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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寒烟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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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亭的芦花白了,西山的红叶也在几场秋雨之后,有了霜染叶红的意思,这秋的况味,在江南江北,愈来愈近,近的入了彼此的梦乡。

    对于喜欢秋的人来说,这秋的脚步在不经意间,与自己同行。等发现,固然是一种惊喜,而,秋的手扶过山川秀林,如季节揭开面纱,面纱揭去,把火热夏季的苍绿染成一片金黄,或许,这就是秋色了。

    南国的秋色如何?虽是家在江南,却是长作江北客,对于江南,太多的事倒是忘记了,眼中只有这北国的秋色。

    北国,这想象里的北国,不要真的去以步当车,肩旅途劳累。只要把一颗心放开,以思绪的翅膀作为眼鼻的注脚,也能把秋色染成巧手织成的五色锦。最艳丽的是这黄色的基调,如路边的银杏,片片金黄的树叶落下,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纷飞;也是红色的舞台,西山的红叶多是以黄栌为主,这片装如心的叶片不忘季节的召唤,总是以霜染为信号,东西南北、长城内外,一夜间红的似火,胜过了红与二月花的枫叶;五色中也有白,一种干净到超脱的白,那是无根的芦苇,如三月的柳絮,纷飞在陶然亭的上空;而玉泉的柳影,依然在条条缕缕中守着一份春夏的翠绿,或许明日就会枯黄,如往事一样从枝条落下,今夜,再没有落下前,从此经过,风扶丝柳的感觉可以在想象里遥想上一个季节,我等你,你不来;最后的色,是一种交融,或者归一后的无色。

    这就是秋吗?怎么见不到树树秋声、山山寒色?也许,还没有到秋声转悲的时节吧。

    也许还是太早,这北国的天还没有到乍凉的时节。要真看到橙黄桔绿的秋色总得要到三秋后吧。只是,山色如黛,黛中有一种无言和空旷的苍翠。

    只是北国少水的,水都聚在柳影依依的地方,什么时候看上去,一种如女子的烟视媚行。到这秋日,更是一种清澈的清凉,或许,有时秋雾正浓,当水与雾交融,看水边的女子如何成秋水伊人,又如何站在水这边,独立成风景,望穿秋水。

    还是想起江南,因为故土的依恋,因为那傍水而居的女子在古巷外的秋水里涣纱。本不是梅子雨的季节,而秋雨淅沥,粉扬,如一季的心思,纷乱坠落。而归程无期,思恋在想象里撕扯,从旧年的冬天延长到这个早秋的季节。

    一同坠落的,古人的诗句: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这一个秋日,竟是纷乱如此,只在月染霜华的夜乱涂文字,当文字结束,像是交代完一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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