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诗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距离产生美。
从湘西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心中有些东西一直在涌动,但是一坐下来,想把心中的那一份感受写出来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好总感觉在凤凰城的时间太短太短,在凤凰短暂的一天,只是陶醉在沱江清清的水中,陶醉在吊脚楼里传出的动人山歌声中,陶醉在古城那一份浓浓的文化氛围中。就象一个贪吃的孩子,急冲冲的把眼前的美味三口两口的咽了下去,但是,有什么味道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还不足以把自己对古城的那一份向往,酿成一坛美酒和朋友们同醉。
但是对古城的那一份牵挂,在回来的这些日子却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就象一个热恋中的人,千里迢迢去和情人约会,可是只是见了一面又要分开,心中的那一份情感总是难以平息。都有说美好的东西是要慢慢的品尝的。有一阵时间,睁眼闭眼挥之不去的都是凤凰的一切。
在来古城之前,最吸引我的是它深厚的历史文化价值。
所以来到古城,我们在导游的带领下,踏着青青石板路,寻着中营街,首先到了沈从文故居,这是一栋已有百余年历史的清朝晚期建筑,那苍老陈旧的板壁和剥蚀脱落的门窗,显示房屋的陈旧与古老。
故居分为前后两进,中间一个小天井,左右配以古色古香的厢房,给人一种精巧秀丽的感觉。对沈老的作品来之前我了解的并不多,所以在陈列室里,我怀着一种走近一代宗师的敬仰的心情,仔细的阅看着所有在一切,那一张张清晰珍贵的图片,记录了沈从文步入尘世后所走过的艰难历程,那一行行流畅深沉的文字,忠实地记录了作家成长的过程。
在带着深深磨损痕印檀木方桌,藤编靠椅和古老的木质结构架子床,我闭上了眼睛,眼前似乎出现了沈老和蔼可亲的音容笑貌,仿佛听到沈老:“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的教诲。
从凤凰古城走出来的还有一个著名的当代人物,他就是画家黄永玉。他和沈从文是凤凰引为骄傲的人物。一个走了,用他如橼巨笔为人们奉献了900余万字宝贵文化遗产。另外一个还在意大利、北京、香港和湘西的故乡凤凰游走,他创作设计的金猴邮票成为目前炙手可热的珍藏;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举办个人画展;获意大利总统颁发的最高司令勋章1999年,在香港大学博物馆举办流光五十年个人画展。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2003年7月,荣获第二届美术金彩奖。他的一纸书法的草稿,也许就会让人的眼睛发出绿光。2001年他的一件作品在嘉德拍卖会上拍到了77万元。
有媒介采访黄永玉:您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天生的吗?您和沈从文先生的区别呢?
黄永玉:他是在文字里头长大的,我是在江湖长大的,不一样。他的文化是很纯粹的,从小写字,听老人家们谈文学。老人家抽鸦片烟,他在旁边伺候着,老人家讲话他在听,听到好点的东西就去学。就是在旁边逐步逐步听老人家嘴里流露出来的东西,连他的名字沈从文三个字都是一个姓萧的老人家给他取的,说“你喜欢文学就叫从文吧”钱钟书先生有次对我谈起他,说“从文这个人,你不要认为他总是温文典雅。骨子里很硬。不想干的事,你强迫他试试!”
2004年秋天,黄永玉回忆一生时,最刻骨而且乐道的,却是毁了他以及他表叔沈从文等人大好时光的“反右”和“文化大革命”与岁月互为表里的黄永玉将自己的一生作为,总结为或轻松或尖刻的幽默历程。被他轻轻一抖,便满地生花。“不管痛苦和欢乐,都要站在痛苦和欢乐的外头。”黄永玉说。
“所以如果我死了,我的墓碑上应该刻这几个字:爱、怜悯、感恩。”黄永玉透彻地看过历史和现实,他是否真正地轻松和快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走出了沈老的故居,沿着深幽的小巷,我们来到了沱江边。在深秋金色的阳光下,高高的城门楼象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人,安祥的坐在江边,注视着时代的变迁。一群美术院校的学生散落在江边,用他们青春的笔触,演绎着在他们眼睛里美丽的古城。江对岸,一群身着小少数民族盛装的妇女,刚参加完婚礼,带着喜庆的表情,从沱江的跳跳岩上过江而来,宛若一幅美丽的画,又象一首跳跃的歌,让此时此刻的我深深的陶醉。
古老美丽、神秘深幽而又充满生机的凤凰。是什么造就你这永远不会褪色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