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你相识,很多次做着同一个梦:赤脚在一条很漫长的、像峡谷一样低的河里行走,脚底是伤痕累累,很想上岸,可是河岸很高,怎么也爬不上去,想大声地呼唤,却发不出声音,夜半惊醒,望着遥远深邃的天空,很久不能入眠,我无助地思索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一场大病,开了一个家庭病床,怏怏地躺在床上打着点滴,你的电话如期而至。
我懒懒地说:“我病了,很重。”
你沉默半晌,无奈地、笨拙地安慰着我:“叫他给你煮一碗小米粥,蒸个鸡蛋羹。”
电话的这端,气若游丝地简短回复:“恩。”
挂断电话的瞬间,想着金灿灿、圆圆的小米,我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你——一个生活在天寒地冻的漠北的男人,认为一碗香甜的小米粥就是一种关爱,对自己的红颜无法照料,只有拜托她求“他”其实你知道吗?我——一个江南春暖花开的女子,不过稀罕的是一碗白米稀饭,浓浓的,最好还有几颗滋补的红枣,有人一口口的喂着,宠着。
我躲在被窝里蒙头抽泣,他推门,轻脚轻手地揭开被子,看着泪流满面的我,刮着我的鼻子:“这么不坚强,生点病就哭鼻子!来,我给你煮了好东西,少吃一点。”
垫好枕头,喂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他亲手做的红枣白米稀饭,我再一次深刻地反思着网络与现实的差距:“小米粥”虽然心相约,可毕竟不是生活的“白米饭”是到该结束的时间了,我也许有点过了,吃着枕边男人做的东西,却想着另一个男人的关爱,甚至于流泪!
中国式的离婚里刘东北有这样一句话:“心灵的背叛比身体的背叛更可耻。”是的,我的思念算什么呢?我的流泪算什么呢?他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放纵着我,我却在他的放纵里燃烧着生命,我的心里最温柔的角落原本应该完全属于这个珍爱我的眼前人,我却残忍地驱逐着他——为别人腾出一块相思的空间。
病好后我在电脑给你留言:我们做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害怕趟过相思干涸的河床,自己赤着的脚会被坚硬的石头扎出血,我的伤已经够了,穿过指间的心灵相约不过是滚滚红尘中凄婉邂逅,只有擦肩的缘分就不必想着相拥,过多的期盼是自己勾兑的一杯毒酒,饮下去彼此的默契会痛苦的死亡,我只想躲在你心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在闲暇之余被你细细地把玩。
你没有回应,我想你明白我的心,在千里之外,我能感受你的心情,我很抱歉这样做,但如果不止步,害怕会走进更深的痛苦。
很多次想起那个熟悉的号码,我不敢向前跨出一步,只有站在原地赎罪,我知道我也伤害了你,冷却一份激情需要时间和毅力,我坚信你会为了我正确地选择,善良的你会理解我。
原本以为已经淡忘了你我,可今夜我的手机上重复地闪烁着那几个熟悉的数字,任思念在内心疯长,想着他坚定而又温柔的眼神,我心比金坚,模糊着你的容颜和记忆。
电话固执地响,既然已经说好离开,为什么不放手,让彼此有一个呼吸的空间,窒息的爱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在一遍又一遍的铃音里我泪流满面!
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一碗红枣白米稀饭,因为我无法咽下小米,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和口味,你已经从我的生命里走了出来,我愧疚地是你仍无法解脱,心疼无言!
放手吧,为了我,为了你,为了彼此的默契,为了不再伤害更多的爱着我们的人,虽然爱的自戟是一种残忍,那只是片刻之伤,失去身边人——伤会是永恒!
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