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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怀春吉士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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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而未能嫁娶者,可以草草完婚,不加禁止。因而,不少已到婚龄的青年女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更是急不可待,忧心如焚。在摽有梅(召南)一诗里,这位姑娘看到枝头上的黄梅不断落下(“摽”),牵惹出自己的满腹心事,再三悲叹凄惨无奈的命运之余,也表达出嫁人的迫切愿望。她在心中急切地祈盼:有心的男子啊,你大胆地追求我吧,现在就是良辰吉日(“迨其吉兮”),最好今天你就把我娶走(“迨其今兮”)。我不要任何聘礼和婚礼,只要你愿意,我这就跟你走(“迨其谓之”)!

    少女的望梅兴叹其实也是有缘由的,因为古时候梅子乃媒合之果,暗喻着男婚女嫁。诗曰: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墍之。求我庶士,迨其谓(hu欤┲?

    尤其是诗的最后一章,用梅子纷纷落地,可以捡到筐里即刻背走(“顷筐墍之”),表达出了岁月无情,红颜不再;情无可寄,身无可托的悲凉心境,同时也表达出了对这个不合理社会的极度愤慨与失望。

    怀春思人的少女总是多愁善感,睹物伤神,情怀易惹,渴盼美好未来的。在有杕之杜(唐风)一诗中,情思萌动的少女以生长在路边的杜梨而起兴,用孤独寂寞、无依无靠、素来被人冷落的杜梨来自喻,将心中的悲戚孤苦和绵长的思念生动而形象地展现出来,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句句含情。当她看到自己爱慕已久的情郎时(“彼君子兮”),心中便自问: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和我相伴(“噬肯适我?”)?与我一起游览人世间的风景(“噬肯来游?”)?他已使我梦魂相牵、情感相系、芳心相许(“中心好之”),我何时才能与心上人相互依偎、恩爱缠绵呢(“曷饮食之?”)?诗曰:

    有杕之杜,生于道左。彼君子兮,噬肯适我?中心好之,曷饮食之?

    有杕之杜,生于道周。彼君子兮,噬肯来游?中心好之,曷饮食之?

    这首诗歌,以少女的心理活动作为发展主线,详尽地表达了她深挚的倾慕之意、迫切的婚嫁愿望与求之不得的失落心情。全诗依旧采用了诗经中常见的重章叠句、咏之再三的民歌表现手法,两章的句式结构和意义大致相同,只是将“道左”(路边),改为“道周”(路旁),将“适我”换作“来游”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隔句押韵的需要。这种回环复沓的修辞手法,可以更好地表现民风歌谣的节奏感和韵律美,给人以更高层次的艺术享受。

    夏日的湖畔(“彼泽之陂”),荷花映柳,蕳兰葱郁;蒲草拢翠,芙蓉流芳。踟蹰于水边的姑娘远远望见那个雄姿英发、神采焕然的少年郎(“有美一人”)。他,身材魁伟,威仪凛然(“硕大且俨”),而且长着一头秀美的卷发(“硕大且卷”)。姑娘一见钟情,秋波暗递,不能自已,恨不能立时与之同结连理、比翼双飞。姑娘心有所仪、相思伤情,使她心烦意乱、六神无主、寝食难安、暗自流泪,夜晚更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于是,她以泽陂(陈风)一诗唱出了自己的痴情和愁闷,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衷心与无奈。诗曰: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之如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全诗共三章十八句,每一章的句式和意义基本相同。开篇皆是以湖畔生长的植物起兴,分别是“有蒲与荷”“有蒲与蕳”“有蒲菡萏”正是这些鲜灵水嫩、生机盎然的植物和碧波荡漾的湖水,唤起了姑娘心中的春情蓬勃、柔意顿添、心思萌动,不过,此时此刻,姑娘还只是一厢情愿,尚不知道彼岸少年郎的所思所想,因此她忐忑不安、神思恍惚、泪染粉面、彻夜难眠。这首诗歌语言清新流畅,情感坦诚直率,弥漫着一缕山野田园的纯净而芬芳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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