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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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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8点,正在梦乡之中,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我是当当网送书的,请问有没有在家,我现在在你楼下。”接完电话,马上换上衣服,也顾不了去洗漱了,就匆匆匆忙忙地下楼。张爱玲的小团圆终于到了,心里欢喜了一番。

    连续用两个下午的时间将它看完了,若不是张爱玲的故事,若不是出自她之手,相信没有几个人会耐心地看下去。篇章杂乱,插叙繁多,时间顺序交迭等等,如不是了解她故事的人,会有一种茫然的感觉。而这种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贯彻全文,她虽在写自己的故事时缺少自制与冷静,不像写他人故事那样淡定自如,但对于这本书而言,这已经很成功了,因为这是她的故事,人置身事外容易,身临其境而又要做到恰如其分,实在太难。

    看完后,心里寂寂然,这是一个女人对童年,爱情的回忆,时过境迁,那些景象褪了色,鲜艳的回忆变得朦胧了,对于童年的回忆,那些片段在她心中却根深蒂固。年老忆起,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一直是一个寂寞的孩子,就像她的童年一样。这是一个漫长的延伸,直至她孤独终老。

    她的爱情,万转千回,却以分别结束。

    他亲吻她时,是那么甜蜜,她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她崇拜他,欣赏他,爱他。她曾以为轰轰烈烈的爱过后,会像所有情侣一样变得平淡安心的过日子——这一直是她憧憬的,她想与他厮守到老。而,事情却背道而驰,他们还是分别了。

    “邵之雍盛九莉签订终身,结为夫妇。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她奢求的幸福却这样短暂的结束了,签订终身,也不过只是那时之好。婚姻不过是他的游戏,他四处采花,到处留情,他将这视为他的一种“成功”向她炫耀。她一直都知道,只因为太爱,陷得太深,她怕失去他,宁愿蒙蔽自己的双眼,承受着煎熬继续爱着这个男人。

    一日,她听他说,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时。她的眼前黑了一片,她终于明白不能再继续爱这个男人,他不会给她幸福,只会给她痛苦。

    正如张爱玲自己说的那样“这是一个热情的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对于她自己而言,那些存在的东西只是多年前的那一份痛楚的记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虽已碎,但至少曾经爱过。

    “而多年之后,有时候也许是在洗澡,也许是泡在热水里的联想,浴缸里又没有书看,脑子里又不在想什么,所以乘虚而入。这时候也都不想起之雍的名字,只认得那感觉,五中如沸,混身火烧火辣烫伤了一样,潮水一样的淹上来,总要淹个两三次才退。”虽然后来她在书中对于他的记忆是这样轻描淡写,但似乎在自欺欺人。她竭力地在给自己做掩饰,找借口,不想轻意将疼痛流露出来。更不想将这段感情重提,一切已成为过去,不再留恋。后来她自醒地说“现在海枯石烂也很快”当感情不在了,海会枯,石也会烂,感情很难有永恒。

    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她年老,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一字一句的写下来,那些不愿意回忆的,那些努力想要去回忆的,经时间的磨砺,已狼藉一片,而她却忍着这样的一种疼,还要俯下身来拾取,将所有回忆浓缩成这样的字句,再一次体会当年的那种疼痛滋味,这到底是需要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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