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画舫的随从站在甲板上恭迎他们“小太爷,请。”
茵樱跳上甲板,好奇的东张西望,她摸上精雕的小梁柱,细细的抚过,眼亮晶晶的闪着,但没一会儿,她下手越见粗暴,对着这些东西狠刮、狠搥,连脆弱的纱帘都没放过。
“这个”随从想阻止她。
“随她去。玩够了,她自己会停手。若有损坏,到楚家找我。”楚弦月说。
“是。”
茵樱绷跳的回到他身边“小太爷,这艘船真的好漂亮。”
“要开船了,坐下。”
茵樱坐在软垫上,欣然的把玩着琉璃酒杯“这是文人雅士闲游赏乐的方法?不是还有歌姬唱歌,怎么没看见人?”
楚弦月睨着她。“想要有歌姬陪侍,等到你听得懂歌姬在唱什么吧。”
茵樱不服气“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得懂她在唱什么。”
楚弦月有趣的一笑,文诌诌的诗词要等她听懂,得逼她念书,到时她一定要哇哇叫。
“等你的琴棋书画学到我认为可以的地步,我再请歌姬为你献唱。”
“怎么这样?整艘船只有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好玩。”
他一向不喜欢外人在他放松的时候杵在一旁,只有他们两人才优闲“赏月、品酒、享受凉风吹拂,不都是种快活。”
茵樱皱着小脸“好啦,聊以自慰也是好的。”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奢华变简陋,她可是很失望。
“说得这么委屈,好似我虐待你。”楚弦月状若随口谴责她的不识好歹,其实有没有他自己最清楚。
茵樱瞥他“没有欺负我吗?”她怎么觉得有呢?这男人装得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根本是个大坏蛋,老爱看她跳脚又不得不顺着他的意。
“喔,你觉得有哪里不妥?”
再说下去,她可能永远都别想再出楚家一步。
“小太爷,我们喝酒吧。”说着,茵樱将酒倒入口中,没多久,她跳起来哇哇叫“好辣啊,这是什么鬼玩意?!难喝死了。”
“这是茅台。”楚弦月瞥了酒一眼,确定的说。
“我要茶。”不停的呛咳,她快死了。
她满脸通红,雪肤上的晕霞光彩夺人,双瞳因气怨而闪耀他突然口干舌燥,就着酒杯饮下辛辣的琼浆玉液。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有兴趣,她到底哪里特殊,他会舍不得挪开视线?
“喝一点,身体会暖和些。”
“我只要茶。”茵樱瞪着他。她已经够狼狈,他不怜惜一下,还借机落井下石,她是哪里得罪他?
楚弦月呵呵笑,他回到奉天城头一次这般轻松快意。
茵樱眨眨眼,他脸上的笑意紧揪着她的心,整个人如沐春风,忘了刚才她在抱怨什么,只能痴呆的傻笑,她到底是怎么了?
画舫在湖面缓缓移动,周遭还有几艘船,传来丝竹之声。
“小太爷,其他画舫有歌姬。”茵樱忍不住说。
楚弦月望见她纤小的背影在月下一片莹然,活泼的语调充满渴望,触动他的心弦,一瞬间他只想满足她,只想宠她,看她朗笑,他不再是那个忧郁的楚弦月。
“我们过去与他们同欢吧。”
茵樱大喜的转头,飞扑到他身上“小太爷,你真是个大好人。”嫩颊磨蹭他的胸口,笑得足以让看见的人为她摘下月亮。
“我有多好?”楚弦月睨着赖在身上的她,这丫头知不知道这样抱住一个男人,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她大方过头了,以后得好好警告她,生人勿近的危险,可是他不是生人,当然能大方接受她的暖玉温香。
茵樱一愣,随即回答:“好得比天上的月亮还圆。”
楚弦月不懂她的想法“人好与月圆有什么关联?”
茵樱一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模样“人好月圆万家享太平啊。”
“灯炫水清千里共婵娟。”楚弦月的目光幽深“好词,难得你也会说出有点诗意的话。”
茵樱红了脸,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们听歌去。”
楚弦月没再多说,茵樱松了一口气,但对他的离去有股隐隐的落寞,少了他的拥抱,心空空荡荡,身体却还在刚才的余温中,外热内冷,她傻在当下。
月圆风凉,她似乎不该热得想脱外衣,但她真的流汗了耶。
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