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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的场景是在一座公园里,小朋友正在荡秋千,慈祥的阿嬷面带笑容在一旁观看
“这”水眸瞪大,她指着上头年纪约六十岁上下的阿嬷“画上的这个人跟妈好像。”
“外婆!”安妧也指着画上头发几乎已全白,笑容可掬的妇人轻喊。
楼陌啸走至妹妹身后,一起看着那幅画。
不同于楼宇涵充满感触的打量,他的脸色阴郁,眸中罩着一层冰霜。
“这就是你买这幅画的原因吗?”想起了过世的母亲,楼宇涵眼眶不由得布满泪水。
两年前,当保母的母亲所带的小朋友莫名出现腹痛,送医检查后,赫然发现竟是脾脏破裂,若再晚一些时候送医,就要引发腹膜炎而丧命,这让对方家长怒责她虐待儿童,扬言要告上法庭。
虽然事后对方家长接受庭外和解,但母亲也因为这一折腾而坏了身子,再加上心情抑郁,没多久就过世了。
她是个慈祥温柔的好保母,绝对不可能虐童,但他们苦无证据,无法证明母亲的清白。
“可以这么说!”笼罩在楼陌啸那双漂亮的眸子上的郁色加深。
楼宇涵再仔细的看着画上其他人。
“这个人是不是那个时候生病的小朋友?”她脑中灵光一闪,惊喊“难道说难道说这张画画这张画的人就是妈死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楼陌啸的长指抚过画角的签名,雪字旁的neigo是法文的雪,中法文签在一块,是曾在法国留学的千雪的签名习惯。
这么温柔的画作,照理应该出自于心地一样柔和良善的人之手,但那其实只是表面堆砌出来的形象。
他这一阵子常瞪着画,想看出画者真正的心思,然而或许他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他只觉得越看越觉得被一层柔光所包围,丝毫感觉不出虚假的温柔。
有人可以道行高到连作品都能隐藏得如此完美?
或者,是她连自己也欺骗了?
“就是她。”沉沉的嗓音带着涩味。
“妈不是说过,只要找到那个女生,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楼宇涵急切道:“我们要不要去找画者问问?”
“不用了。”楼陌啸转身走回沙发坐下。
“为什么?”楼宇涵追上来“虽然妈已经过世了,但我觉得她的冤屈还是应该要帮她洗刷啊!”“提出来也没有用了!”楼陌啸沉痛道:“小朋友的家长已经与我们和解,赔偿金拿了,人也没事了,他们说不管是谁害得小朋友受伤,事情都过去了,不想再去追究。”
“他们不追究是他们的事,但我们要追究啊!妈一直到死都还是很郁闷她当了几十年的保母,声誉一向极佳,没想到最后却毁于一旦!”
楼宇涵还记得,在母亲过世前进入弥留状况时,一直不断的吃语——只要找到那个画画的女生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但那个女生是谁,没有人晓得,那似乎不是公园附近的住户,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打哪来。
然而楼宇涵不知道的是,在多方打听之下,楼陌啸知道了另外一项惊人的事实,那是一位去超市买完菜回家的阿桑,搜寻着模糊记忆所得到的结果——
“我有看到一个女孩抓着那个小男生,不晓得在说什么。她的面色很严肃,可能是在骂他,好像也有推挤,你妈妈在旁边看起来很慌乱的样子。”
再加上医生推断小男孩受伤的时间,果然就与那名女孩出现的日子不谋而合!
换言之,那小男孩因为受到撞击而脾脏破裂一事,有极大的可能是那个女孩暗地所为,所以唯有找到她,才能证明母亲的清白!
他曾经带着千雪的照片去询问受伤的小男孩有没见过她,小男孩先是困惑,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双眸睁大,紧接着害怕的一缩双肩,将照片还给他。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微发颤。
他在害怕!楼陌啸一眼便知,他在害怕照片上的女人,是怕她再次出现对他施暴,所以才什么都不敢说吗?
母亲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原因出在画画女孩身上,有可能是她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暗中欺陵了小朋友,事后想通的时候,她已经去日无多,丧失完整的表达能力了。
当他再想追问时,小男孩的父母阻止他,并声明不管当时到底是谁害他们的儿子受伤,事情都过两年了,他们不想再追究了。
但是他母亲的冤屈怎么可以不追究!
身侧的拳头用力紧握。
“我知道,我会要那个人付出代价!”楼陌啸厉声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楼宇涵急问:“她承认了吗?”
“她不会承认的!”楼陌啸摇头“那是一个极为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的人,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不会承认的!”
他调查过她,知道江家一家人非常注重外在的形象,事事样样顾得周全,绝不会在外失态。
受到这样家庭教育的女孩,怎么可能坦承自己的错误!
在没有证据,小男孩又不敢说实话的情况下,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控他污蔑!
他只能拐弯用其他的方法,让她为自己曾犯下的重大罪责付出代价!
“那你要怎么做?”楼宇涵问。
他冷笑,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
她毁了母亲的声誉,那他就毁了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