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工钱也砍去大半。我准备趁机砸个几万两银子进去,只要咬牙坚持几年,等到别的机户都改行了,我的生意自然就会好转。”
说着,他拍了拍一个社首的肩膀,一脸凝重道:“我这时候入行,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为了能熬过这个寒冬,只能给到这个价格了。共度时艰,共度时艰吧……”
见众人还不说话,唐友德便弯腰折起马扎,作势转身道:“我这趟出来,也没打算一定要在哪收丝,还准备去和县、芜湖转转。等我转一圈回来,诸位给个准信如何?”
“这……”众社首闻言慌了神,他们多精明的人,焉能听不出唐友德这话里威胁之意?
你们不答应,老子就去别处收丝!
“唐老板别走,再谈谈嘛……”
“是啊,唐老板,眼看快晌午了,怎么也得吃饭吧……”
“多少再加点吧,四钱一斤实在是做不来。”
社首们明知他是欲擒故纵,却还是不得不好话说尽,竭力挽留。
“最多再加一钱。”唐友德这才冷笑道:“多一文都没有了。”
众社首闻言陷入纠结,五钱银子虽然少得可怜,但也有赚不赔了……
只是比起往年来,简直就是他妈挥泪大甩卖啊!
唐友德洞若观火,一见他们要松口,马上趁热打铁道:“我这头一次,只收五千斤丝试试水,若是一切顺利,下次还能再来多收些。否则,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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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社首已经被他拿捏的散了架,听说他只收五千斤丝,而且可能再没有下回,这下再没法共同进退了。
每个丝社的存货有多有少,多的得有两三千斤,少的也有千把斤的样子,这五六个社首加起来,存货足足超过一万斤丝。
唐友德却只收五千斤,谁先答应谁能出手,答应晚了就只能砸在手里……
“唉,好吧……”
终于有人顶不住,对唐友德伸出手道:“我卖这个数。”
两人用袖子遮住手,比划一阵,唐友德点头笑道:“成交。”
还没等那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其余社首也争先恐后的喊了起来。
“我也卖!”
“我卖我卖!”
看着四五只手同时向自己伸过来,唐友德正打算趁机再拿个乔,却忽然吃惊的张大嘴。
只见赵昊从远处跑来,满头满脸的汗水,气喘吁吁撑着膝盖,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余鹏赶忙奔过去,双手扶住赵昊,急切道:“公子,出什么事了?高大哥呢?!”
“快,快……”赵昊断断续续道:“喊人,抄家伙,跟我走……”
“好嘞!”余鹏也不问了,马上朝货船打了个唿哨!
北城是府军后卫的驻地,十几个军营混杂在一起,对蔡家巷的汉子来说,打架斗殴简直是家常便饭。
哨声响处,便见货船舱门被猛地踢开,冲出一条精赤着上身的汉子,提一根五尺长铁棍。那汉子助跑两步,一个跨步直接飞跃过唐友德的头顶,稳稳落在岸上,朝着赵昊和余鹏奔去。
“这……”
唐友德等人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条赤着上身,手提铁棍的凶汉冲出舱门,从他们头顶跃上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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