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

    　　女人靠在男人怀里，精神委靡地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嘴唇有些发白，已经干裂。

    男人紧搂住她，看着她娇弱的身躯依偎在他怀里，怜惜地吻着她的额头。

    女人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将头偏在男人肩上。山路十分崎岖，颠簸，女人仍然安静地躲在男人怀里，轻轻闭着眼睛。

    男人注视着她，发现她的异常。他把车缓慢地停在路边，摩挲着女人的脸颊说：“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女人颓废地喃出一句，睁开眼睛轻轻地望着他，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去那样甜美。

    男人惊恐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不知所措地说：“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红色？发生什么事？”

    女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感到十分诧异，对着后车镜仔细地观摩。确实，她的眼睛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红色，发着寒光，着实令人惧怕。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男人依就将她抱在怀里，关切地问，语气明显变得严峻起来“告诉我，否则我会很担心的。”

    女人眨了一下眼睛，那像火一样的红色正在吞噬她黑色的眼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十分虚弱地说，露出手臂上一对红色的印迹“可能是因为它吧。”

    男人认识这个印迹，是含有剧毒的牙迹。他惊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焦急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个傻瓜”男人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颊，眼中含泪水。

    “我怕你为我担心”

    “傻瓜，你这样我会更加担心”男人把她搂得更紧了。

    女人体内的毒素在侵蚀着她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她的眼睛几乎全部变成了红色，只有眼角的隐秘的一点缝隙，还是原来的本色。

    男人痛惜地看着那暗红的牙迹，摩挲着她的脸颊说：“我会救你的，一定可以治好你。”

    男人知道救治她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那不是普通的毒素，它的可怕无人能敌。它不应该属于人类或者某种生物。它被神灵所拥有。

    男人咬住那暗红色的牙迹，女人突然间好像被附予了某种力量，用力推开男人“我不用你救，你也会中毒的。”她说。

    男人欣慰地笑着，抚着她的脸颊正视她说：“没事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到你九十岁时还要带你去看日落的吗，不用担心我”男人在她唇上深深地一吻

    女人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感到头像要炸开一样地疼痛，蠕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起来，可是最终没有成功。她感到全身无力。

    女人开始观察病房的情境，全都是白色，白色的病榻，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有些缥缈、虚幻的感觉。只有病榻前的一束鲜花不是白色，显得十分扎眼，有些格格不入。

    女人看见桌上放着两个异样的物体，是红色的，她用尽力气撑起身体伸出手臂将它们攥在手里。女人仔细地观摩它们，有些像凶恶的獠牙，却似曾相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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