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年龄的。
爱情,是一种感觉。
爱情,可以在寒冷冰凉的夜温暖你整个的一颗心。
爱情,让你热切地想念着对方,在每个睡梦中醒来,都会忍不住露出微笑。
七
十月,深秋。我与牧见面。
我们,终是逃不出俗套。他提前在酒店,订了一间房。他来接机,有点商业气息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眼神焦灼,天性里有脆弱而温情的成分。
我一眼认出是他,眼神两交那一刻,突然感觉很陌生。我微笑地走向他,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谢谢你来他戏剧式的微笑,让我想起“牵强”两字。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是上天派来整救这个可怜男人的。
东北的旷野落雪了,我说很冷,然后两个人钻进了汽车里。他把风衣脱下来,披在我肩上,握住我冰凉的双手,我钻进了那温暖的大衣里,钻进了他的凄寂中。
洒店房间的空气里逐渐透露出暧昧,我们的身体轻轻拥抱在一起,我在他脖子上闻到陌生的味道,这是我除林之外第一次与另一个男人拥抱,出乎意料的缠绵和坚定。几小时前,他还是一个距离我两千公里之外的北方城市里的男人,我们对彼此,其实也一无所知,而那个夜,我们拥抱在一起
相处的时间在一点一点消失,两天的缠绵很快过去。
若时光能停住,我与牧化成灰,也心甘。
第三天,牧送我到洒店门口,他再次拥抱我,我听到他的心跳,我的身体寒冷地颤抖,在他温暖的手心下得到安抚,我的眼泪掉下来,渗入他的嘴唇。
听着林滔滔不绝说着事业的蓝图,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大概我的沉默让他有所觉察,他走过来,想拥抱我。
我推开,我说累了。
我进了房间,坐在电脑前,在屏幕上打满牧的名字
八
那天夜里,我鼓起勇气,对林摊牌。
我不敢渴求他原谅,只请他放手。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转身看我,站在那里,像雕像一样,动也不动整整一个钟头。我内心对林深深地愧疚的,三年来,他一心一意爱我,拼命工作,存了钱,准备年未付房子首期,给我买钻戒
现在,一切全成了泡影,他坐在沙发,枯瘦的手指夹着烟,深深地吐出了满腹的浓烟,我知道他内心在撕裂,在崩溃。突然,他抬起头,对我说,忘了他,我们重新开始吧。
空气里是重叠的寂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渐渐地失去了重力。有个声音告诉我,忘不了,不可能忘了牧。
我站起来,对林说,我忘不了他,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后,我流着泪转过身。
两天后,我收拾了行旅,直奔牧的城市。接到我的电话,牧有点惊讶,见了面,他一个劲把我拥入胸怀,用甜美的嘴唇碰触我
我们依旧住在那酒店房间。所有的思念化成行动,他宠爱我,处处体谅我,提早下了班,带回一些吃的东西,我看着他,娇情地吃了起来,他一边问我味道好不好,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他从后面搂住我,把嘴唇贴在我的耳边,然后吻到脖子
几天,他没有回公司,一直在酒店陪我。
一天,半夜里醒来,我靠着他,眼泪流在他的怀里,沾湿了他的衬衫,我喃喃地告诉他,我想做他的女人。他动了动,紧紧搂住我,我听到他深沉的呼吸。
九
第二天,他回家了。
临走前,他让我等他,他要回去跟妻子说清楚,然后离婚。
来牧的城市一个星期了,还未定下神来看这座城市。晚上,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夜色中的大楼灯火灿烂,情侣们亲呢地挽着手,连卡佛专买店门口透明的玻璃贴着打折的字样,街道上有许多年轻的男孩女孩在派宣传单,他们热情的往我手上塞,我连声谢谢,但没有接。
我沿着步街走,电话突然响起,是牧。我接起来,话筒里,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牧的妻子。那一刻,我知道磨难开始了。
她约我到她家去坐坐。我是有点害怕的,我的心充满了内疚,对林,对牧的妻子。是我,让她失去了丈夫。这一去,将是怎样的结果?
那是一家整洁而温馨的家,像所有殷实而普通的北方家庭。牧坐在沙发吸烟,他的眼神焦虑不安,牧的妻子泰然自若,她尖锐的眼神而逼我心底。我知道,不论她怎样骂我,打我都好,事情终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
妹妹,你和牧的事,他都对我说了,我不怪你,也不怪他,只怪我自己忙于工作,疏忽了他。
牧的妻子并不是牧说的那样平庸,俗气,反而给我的感觉是气质高贵、能干强硬的。
妹妹,你知道我当初与他结婚,生活是多么的困难,但我们还是一起熬了过来,甚至把儿子送到国外去上学。你没有结过婚,你永远不知道经营一个家庭是怎样的辛苦你还小,人生还有很多机会,如果你愿意,这里有一笔钱,你可以到国外去留学,只是希望你别再与我老公纠缠下去。
牧,恍惚的微笑,手里夹着烟,我希望他能为我说一句,哪怕一句同意也罢,但始终,他都没有出声。
我没说话,站起来,走向门口。
那一刻,我才明白,与牧的爱情是那么一文不值,我的行为,也毫无意义。
我没有回头。
十
坐的士去飞机场的路上,我还期望着牧的来电,或者短信,但直到登上机舱,我的手机一直很平静。
当飞机在跑道上加速呼啸,然后在疾驰中,跃上天空,向上爬升,我屏住了呼吸,在突然蹿上去的这一刻,感觉自己自由了。
云朵从我们身旁飘过,我感觉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若一场电影片段,提及,余悸深深。我没有后悔,我悔恨那些无意的开始,和惊心动魂的经过。
空中小姐给我倒上奶茶的时候,我眼前一片模糊,很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睡去。
回到家,我把电脑线扯下,我决定告别昨日的一切。
一个星期过去了,牧打过几次电话,发了一堆信息,我没听,也没回复。信息里说他正办离婚手续。
两个月后,我换掉电话卡,换了一份工作,搬了家,自己一个人生活。
我经常在新居的房间里,喝着咖啡,听着姜育恒的歌声,一个人寂寞、一个人忧郁,一个人承受
雨过,窗外凤凰花一地零乱。
我的心,如死灰般沉寂。
写于是2007年5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