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师,我并不是有意造假,真的只是写顺了手。”
电话那头,汪晓鸥一副苦兮兮的模样,说道,“我没有修复上百幅古书画,但我也修复了二十幅左右的,真的,我太想去魔都上您组织的这个培训班了,所以才,才一不小心犯了错。”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向老师,要不,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50人大名单已经定了,抱歉。”
向南顿了顿,又说道,“你可以多多关注工作室在微博上的动态,其实,你参加第二期也是可以的。”
“50人?!”汪晓鸥大吃一惊,“之前不是说30人的吗?”
“报名人数过多,所以扩大了首期的规模。”
“那第二期什么时候开始?”
“暂时不确定,要看这一期的效果再看。”
“那岂不是说,连有没有第二期都不知道?”
汪晓鸥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问道,“向老师,真的不能再给一次机会吗?”
“真的很抱歉。”
向南看了看表,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这样了,记住,下次报名提交简历时,不要弄虚作假。”
挂了电话,向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太多,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
他又叮嘱了朱熙几句,上楼继续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古书画修复培训班即将开班了,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
齐子杰今年32岁了,在临安市吴山通宝城里的一家书画店里上班,他的主要工作是打杂,给挂在店铺里面的那些名人字画做做修复和保养,偶尔还要接待接待客户。
临安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春秋季节雨水多,湿度大,因此,每到天气晴好的日子里,他都要忙着将店铺二楼的仓库里存放的字画,挂到外面去晒晒太阳,除除湿,以免字画生了霉菌,长了蟊虫。
这样的日子,可以说已经很安逸了。
可是,齐子杰却觉得心里很慌,因为他32岁了,在临安市生活了十多年,无房、无车、无妻子——是如今典型的“三无男人”。
都说“男人都怕入错行,女人都怕嫁错郎”,这么多年下来,他在书画店的工资不算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个人生活还算过得去,而且每个月都能存下一部分寄回去,孝敬老家的父母。
可这一点点钱,想在房价高涨的临安买一套房子,恐怕不吃不喝攒个几十年都未必够——千万别提先结婚再买房的话,现在哪个小姑娘愿意跟你在出租房里结婚过日子?
原本齐子杰都已经开始有些绝望了,一个人躺在出租屋里的床上的时候,就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不结婚也可以,一个人生活也不错,还不用担心两个人会性格不合,还不用为子女的奶粉钱发愁,也不用为学区房拼死拼活。
活着,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我现在也很开心。
事实上,齐子杰也可以换个工作,哪怕去送外卖、送快递,只要辛苦一些,赚的钱也会比在书画店里修复古字画要多一些,毕竟,他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修复师而已。
齐子杰之所以没有想过要换工作,不是他吃不了这份苦,实际上,当初跟字画店里的师傅学习修复古字画时,从太阳上山开始揭覆背纸,一直做到太阳下山,两条腿都站肿了,由于长时间弯着腰,以至于到了下班的时候,连直都直不起来,连躺在床上睡觉都得弓着,一直要到第二天醒来,才会稍稍好一点。
这样的日子,他整整过了三四年,可他连放弃的念头都没有过。
他骨子里就爱这份工作,就愿意和这些散发着霉味的古字画打交道,每当修复它们的时候,就仿佛和古人进行了一场心灵上的交流,整个人都感觉浑身通透。
但这种爱,和金钱无关;可生活却和金钱息息相关。
然而,最近这一年多时间里发生的一些事情,渐渐让已经对生活有些绝望的齐子杰开始有了希望,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他叫向南。
他是华夏最年轻的文物修复专家——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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