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听见孙子的同窗来访,老夫人赶紧吩咐下人:“快请他们进来。”
又收拾了心情,问孙子:“看看祖母可有失礼之处?”
谢停云听说三位同窗到访,顿时来了精神,甚至有心情哄祖母开心道:“祖母怎样看都是极精神的,一点儿都瞧不出适才跟小孩子似的哭过鼻子呢。”
谢老夫人听了,笑起来,“行了行了,你这是哄祖母开心呢。”
不多久,丫鬟引三人进了花厅。
三人今日俱做唐巾道袍云鞋打扮,进了花厅,齐齐向坐在正中的谢老夫人一作揖,同声道:“霍昭、查仲直、方稚桐,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安好。”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谢老夫人吩咐丫鬟看座上茶。
“霍兄、查兄、方贤弟,你们怎么来了?!”谢停云惊喜万分地问。
三人中看起来最老成持重的霍昭站起来,当空微微拱一拱手:“是先生叫我等来的。”
谢停云连忙自黄杨木官帽椅上起身,“不知先生有何嘱咐?”
“吩咐倒没有,只是先生说,今次西林禅寺的月望诗会,才子云集,知府大人与督学大人都会到场,到时我等以诗会友,以字相交,正是增长见闻的好机会。叮嘱我等前去,长长见识。”
胖胖的查公子向老夫人再一揖手:“学生自以为书法已小有所成,可是先生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叫学生趁此诗会之机,多听多看,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方稚桐则朝着座上的谢老夫人粲然一笑,“学生纯粹是去凑热闹的。”
老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孩子倒是个实诚人。”
霍昭见机,忙提出邀谢停云同去。
“我等想约了谢贤弟同去,一人多热闹,二则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谢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三个身体康健的年轻人,再看看自己瘦弱的孙子,终是暗暗叹了口气。
孙子的三位同学联袂而来,又是奉了东海翁的教谕,自己若再一味拦着不让麒儿前去,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遂转向孙子,“既然是先生的嘱咐,那你便随三位同窗一道去罢。只是到了寺里,万不可乱走,要与同窗一起。亦不可吃那些凉冷之物,小心伤了脾胃。”
只消祖母答应让他去月望诗会,这些条件,谢停云无有不答应的,自是连连应是。
“还有,小厮不能离了身边,诗会一结束就立刻回来。”又向在座的三人道:“麒儿身体羸弱,老身要拜托三位,在外多多照应于他。”
三人忙站起身来,拱手道:“这本是我等应该的,老夫人您太客气了。”
又与老夫人寒暄片刻,谢老夫人这才端茶送客。
谢停云带着祖母新拨给他的小厮,与三人一道出了谢家,看见门口停着辆马车,拉车的骏马皮毛光亮柔顺,静静等待。
查公子顶一顶他,“还是方贤弟想得周到,担心你走远路吃不消,特地使了马车来接你。”
霍公子也点点头,“若不是方贤弟的主意,我等还未必能教令祖母放你与我们同行。”
谢停云向着方稚桐长长一揖,“多谢方贤弟!”
方稚桐微微侧身让过,然后一挥折扇,“我们赶紧走吧,否则去得迟了,便抢不到视角绝佳的座位了。”
四人相视一笑,先后上了马车,四人的小厮两个坐在车辕上,两个坐在后头的车檐下,等坐稳妥了,车夫一挥马鞭,“驾”一声,赶着马车不疾不徐地朝西林寺行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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